“她叹了口气，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第一眼瞧见你，就晓得你毫不是个内疚怯懦的小沙弥。以是那老贼秃才想杀了你，是不是？你现在已经浴血重生啦，被你杀死的，不是豺狼，而是阿谁叫做大悲的小和尚。’
他神采恍忽，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用那分不清是悲是喜的腔调接着说道：“那天夜里，玉轮就像血红色的大圆盘，我看甚么仿佛都是红色的，红色的火，红色的血，红色的豹子的尸身，红色的枫叶，红色的花，另有她笑吟吟的红色的脸我冲到洞外狠恶地呕吐着，直到将苦水全都吐得一点儿不剩，才趴在地上昏昏睡去。”
“比翼鸟！”许宣脱口而出，当初林灵素将他与白素贞留在神农架的山顶，恰是这只恶鸟从天而降，抓着他们送与陆成仇作口粮，终究阴差阳错地“死”在了他刀下，彻夜却又起死复生，大闹金山寺，抢走了照影的舍利子。听敖知名此番报告，敢情这凶禽的前仆人竟是这不着名的女魔头。
“那牲口狂吼乱甩，翻滚腾跃，想将她掀下背来。她叫道：‘笨伯！你还呆着何为么？快割它喉咙！’但那孽畜力量极大，抵挡得至为狠恶，我恐怕刀子误伤着她，几次想要砍下，却又临阵缩回。
“她大声喝止，嘲笑道：‘小和尚，你本身说啦，我救了你一命，你要拿你的命相抵。从本日起，我就是你的仆人，你是死是活，甚么时候吃你的心、喝你的血，全由我说了算。’夺过兔子，咬住它的脖颈。兔子吃痛尖叫，狠恶地挣扎着，鲜血飞溅在她的脸上、身上。我看得头皮发麻、喉咙发痒，仓猝转过身去。
欢乐之旅，皆因有你！
敖知名道：“山岳隆隆作响，雪崩滚滚，转眼就将我们抛起六七丈高，又摔入了喷涌如潮的雪浪里。就在我觉得必死无疑时，一只似雕非雕的双头连体怪鸟俄然尖啸着扑来，一把抓起我们，朝山下飞去”
“我摸着兔子的毛绒绒的颈子，想起当年那只猫绝望、惊骇的眼睛，想起母亲一样神采的双眼，肉痛如割，猛地撒开双手，点头道：‘你若真要吸血，就吸我的血吧。’拿起新月刀，便朝手腕上划去。
(本章完)
“蛮蛮蜷着身，睡得正熟。我握紧新月刀，不顾统统地朝那豺狼当头剁下。那牲口腾挪极快，闪电似的跳开，前掌猛击在我的头上，我只觉面前一黑，撞飞到洞角，温热腥甜的鲜血重新顶汩汩流下。
“她说：‘你快把它脖子折断了给我。’我吓了一跳，合十道：‘削发人不能杀生。’她‘呸’了一声，笑道：‘你色戒都破啦，还甚么削发人？你不折断兔子的脖子，等我生吞鲜血时，它更加生不如死。你们削发人就是这般慈悲为怀么？’
“比翼鸟将我们藏在隐蔽的山洞里，朝我怪叫了几声又飞走了。她昏倒了足足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凌晨才醒来，展开眼时，见我还在身边，甚为欢乐，问我为甚么还没走？我心底里早已不知问过本身几百几千遍了，却找不到任何答案。。。只好说，她救了我一命，自当以命相偿。
“厥后她奉告我，豺狼还没到洞口，她便已惊醒了，就像那天夜里在雪山之顶，她假装熟睡，不过是想看看我做些甚么，如果我醒后想要逃脱，或是杀她，她必然会将我大卸八块，但我却两次奋不顾身地庇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