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变向飞旋，全速冲向第三个“素晴”时，右颊俄然一热，怀中的“素晴”在他耳边悄悄呵了口气，柔声道：“王芋头，别来无恙？”
贰心中一紧，欣喜欲爆，还不等叫出声，耳中俄然一阵剧痛，一只七彩斑斓的小甲虫已倏然钻入了他的颅骨，疼得他面前一黑，泪水直涌。
前面那人锦衣玉带，五官端方，若非肩上扛着一个冒死挣扎的华服美人，不似贼人，倒像是个饱读诗书的大族公子。
面前的假素晴也好，掳走真素晴的“李少微”也罢，必然都与那女魔头有关。
白浪滚滚，六辔鲼车重又突入水面，消逝不见。
月色如水，树影横斜，歌乐笑语从院墙外阵阵传来。
王重阳想要阻截，何如假素晴已翩然掠过屋顶，朝北阁外的山林冲去。
王重阳心中一动，这笛曲似风起春山，鸟越重峡，欢腾轻巧，层层高上，竟和先前“素晴”在半崖所吹之曲一模一样！
完颜瑶虽是完颜亶的亲生骨肉，却因其母宋朝公主的身份，自小备受屈辱，对金国高低恨之入骨。。
但此时得空多想，电光石火之间，他借着反撞之势，翻身疾掠，一把抱住即将撞上山岩的“素晴”，接着脚尖在巨石上一点，如离弦之箭，抓住了几乎坠下沟壑的第二个“素晴”。
但和殷纣分歧的是，此人的真气阴极生阳，诡异之极，就像是幽冥天国中的烈火，在极致阴寒时爆放出炽烈而可骇的炁浪，刚一交代，冷得鸡皮出现，继而只觉邪热层层上涌，如冰火交叠并爆，见所未见。
两掌相对，霜风砭骨。王重阳右臂蓦地结了一层寒冰，阴寒直透心底，震惊无已。
“哗！”
只听“哎哟”一声，那大族公子般的淫贼闪避不及，捂着大腿摔落在南阁屋顶上，几乎将扛在肩上的女子脱手甩飞。
为了复仇，她先是与耶律大石勾搭兵变，而后又与李师师沆瀣一气。
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一人的易容术及得上李师师。只要那她能将死去的李元君假扮得如此活矫捷现，也只要她能惟妙惟肖地冒充素晴。
但是完颜瑶明显也不认得那吹笛的缁衣“素晴”，转头又朝着她格格笑道：“你又是谁？为何冒充贫尼，在此装神弄鬼？”
这两人应是采花悍贼，从东宫劫了太子妃，仓促逃窜。
又想，本身追踪那掳走素晴的“李少微”，一起到此，又刚好遇见了另一个“素晴”，人间岂有这等巧事？
正听得脸红耳热，北边俄然传来一阵清越的笛声，婉转委宛。
第360章 难辨
缁衣“素晴”又是谁？
又想，莫非面前吹笛的缁衣“素晴”就是李师师所化，两人一前一后，用心将本身引到这里？
太子闻声推开窗子，刚好瞥见他们从上方超出，变色叫道：“容妃！”
那人皮肤惨白得近乎透明，双眼灰蓝，面无神采地望着他，脸上不见半点皱纹，看不出究竟多少年纪。脚边围坐着三个尼姑，各个灰袍僧帽，面貌、装束浑无半点不同，竟然满是“素晴”！
只剩下王重阳一人站在江边，如堕云里雾中。
池边假山错落，种了梅兰竹菊等四时花树，曲径通幽，虫鸣鸟语，非常精美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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