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海眯缝的小眼睛射出一道阴狠的目光,盯着叶重生看了半晌,俄然笑了起来,转过甚对身后一个枯瘦老头道:“来叔,这位叶大少新来的,不晓得我们怀柔空中的物价,您给他算算账,我们这块招牌值多少钱。”
叶重生又道:“我们要脸么?”
获咎别人也就算了,你别获咎刁望德啊,这个不倒翁但是手眼通着天的,传闻在日本人那边都是挂了号的,就连县长都得对他客气有加,你个生瓜蛋子算哪根屌毛?再则说了,你把人获咎完了一拍屁股就走了,可我们还得在怀柔城讨糊口呢。
“叶大少,这可使不得,黄大海是差人局局长刁望德的小舅子,手底下上百条枪,如果闹起来,我们不必然能够占到便宜啊。”一旁的副队长见状吓了一跳,从速上前劝道,“我出来劝劝黄老板,让他把办理费给补上。”
“陈述队长,得有小一年没缴了。”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当然要脸。”
黄大海听到声音,眼睛不由得一亮,正主总算是来了。
叶重生却满不在乎的模样,嘴角挂着一丝嘲笑,望着从烟馆门口跑出来的黄大海。
他现在的身份是皇协军驻怀柔县城的伪军小队长叶重生,手底下管着六七十号人,趁便说一句,这个叶重生还是华北伪自治当局主席叶茂元的侄孙。
“这块招牌用的是上好的海南花梨木,名家赐字,名匠雕镂,光是镶出来的黄金,少说也有四五斤把,折合现洋起码得一万大洋。”枯瘦老头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一万大洋”上特地减轻语气。
黄大海三十来岁的年纪,养得白白胖胖,穿戴一身剪裁得体的长袍马褂,乍一看跟个大族翁没有甚么辨别。
刁望德领着五六十个持枪巡警,气势汹汹的来到近前,看到掉在地上的金字招牌另有被打成筛子的烟馆大门,当时就怒了。
……
“有了这身黄皮,可就费事多了。”叶重生摸了摸身上挺括的皇协军戎服,暴露了一丝微微的笑意。
第二天,鲁西平一大早就急仓促来找吕司令。
吕司令接过纸条打量了几秒,虎目中竟暴露一丝赞美的笑意,微微点头:“这小子还真有种,既然他这么想去北平,那就由着他去。”
伸手指了指牌匾,叶重生冷然道:“弟兄们,把这块牌匾给我打碎了!”
此时,百里外的保定县城火车站。
“黄老板就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了,叶某没兴趣。”叶重生却不给面子,直接打断了黄大海的话,“从速筹办一万大洋,不然我封了你的烟馆。”
“嗯,由着他去。”吕司令道,“昨早晨我想了整整一个早晨,最后也感觉这臭小子说的在理,既然要搞物质,那就干脆到北平城去搞!不过,他一小我只怕是不成的,我们还得安排一小我替他打保护。”
唯独这玉楼春烟馆的老板黄大海只给了一百块大洋,你这是打脸哪!
叶重生扭头一看,眼睛便眯了起来,倒是刁望德到了。
看到这一幕,黄大海当时就一口老血喷出来,第一次碰到这类不按套路出牌的,他这个老江湖也没辙了。
叶重生挥手止住副队长,淡然道:“不消了,差人局长刁望德算个球,今儿个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还是砸他牌子!”说完了,又转头对着身后的伪军大声喝道,“兄弟们,算上我没来之前,玉楼春多久没缴办理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