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又弯了眼睛笑起来，道，“真好。”她就解了项圈上黄金络着的紫玉给雁卿，道，“这是早些年父亲赏我的东西，赠给阿姊，望阿姊能常记取我。”月娘的乳母张嬷嬷瞧见便有话说，月娘只用眼色止住，还是将玉塞在雁卿手里。
崔嬷嬷颤抖着排开人扑上去，试了试雁卿的呼吸。才终究规复了些力量，她顾此失彼的勉强将雁卿抱起来，便往门外跑。
外间侯着的丫环们见是柳姨娘身边得用的老妈妈，忙四散了去报信，请大夫。
月娘却很灵敏，看雁卿的面色，当即就贯穿过来。眨着眼睛想了想，又道，“要不然等我今后上了学，我们多在一处玩耍。”
雁卿被推得摔出去，尚还不解是如何回事。也只来得及向崔嬷嬷伸了动手，后脑便装在门闩上。“砰”的一声烟尘起，便再无生息的靠着门倒了下来。
恰崔嬷嬷来找她，雁卿就连比带说三两字讲明白，忙领了崔嬷嬷出去。
小女人清脆又焦心的叫声终究令柳姨娘回过神来。
雁卿就点头，“他是弟弟，我不计算的。”
松口气的风景，才回身去找雁卿――就见雁卿想拦着不让柳姨娘打月娘，而柳姨娘一收胳膊，便下死力将雁卿推出去。
月娘便晓得，张嬷嬷是提示她送客――若不主动将雁卿送归去，待到林夫人着人来领时，只怕就没甚么好话了。便说：“我随阿姊去处夫人存候。”
崔嬷嬷手上便一软，再抱不住宝哥儿了。幸而李嬷嬷手快接住了。
雁卿却不解紫玉贵重，心中也没有长辈所赐之物等闲不成转赠的动机，只知以诚恳还报诚恳。月娘赠玉与她交友，她便也解去七宝璎珞上挂着金镶玉雁给月娘，道，“我带你的，你带我的。”
就先和月娘进屋，去处柳姨娘打一声号召。
月娘再平静的品性，当此机遇也难绷住了。立即便哭得满脸是泪，一边挨着打，一边抱住柳姨娘，“阿娘你不要急，让我把珠子抠出来，抠出来就好了。”
月娘神采骤变，早甩了雁卿的手，飞奔进屋去。
柳姨娘身边丫环想将雁卿接过来，她只发疯般吼了一声，“滚！”
雁卿却那里能想到这些？
就说：“阿宝他还不懂事，早些时候也动不动就挠我呢。我就趁姨娘不重视经验他，他挠我我就抢他东西。经验很多了，他就不敢挠我了，还将东西分给我玩。垂垂的，见了我比见了姨娘还靠近呢。”
两姐妹联袂进了院子，却先听到里间一声嚎哭。随即便有下人窜将出来，呼天抢地的道，“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雁卿瞧出来了，就令月娘坐着，本身送她。两姊妹同在一架秋千，一坐一蹴，未几时便高高的荡起来。月娘扶着身前缆绳，背靠着雁卿的腿，竟不是那么怕了。只感觉长风骚云，桂香沁人，竟是从未这般畅怀过。
崔嬷嬷又将宝哥儿口中唾液倒尽了，捂住宝哥儿的屁股，等他回气。
月娘便也笑起来，轻声道，“阿姊心善。”过了一会儿又挽了她的胳膊，道，“等阿宝会走路了，我就带他去看阿姊。阿宝记得阿姊了，肯订婚你呢。阿姊也要常来看我……”
雁卿就略游移了半晌――她再痴钝，也看得出林夫人房里高低长幼全都不待见柳姨娘，她身边的人更不乐意她和月娘多来往。要不然她也不会特特的自个儿大老远跑来送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