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渐行渐远的帆 （七）[第8页/共9页]

这两日祖母数次召见，他都以军务繁忙为由推委了。想必祖母也晓得他固然忙，也是躲着她不见，为的是明白祖母要找他谈必定是静漪母女。

陶骧和老太太一起看着静漪母女被肩舆抬走，半晌谁都没有说话。

陶骧本来不欲与父亲谈起，然陶盛川虽沉痾垂死，倒是兵马平生的人，又时候存眷目前局势，脑筋极其灵敏。三个儿子和来看望他的西北军初级将领逄敦煌等人的低声扳谈让他警悟。他将陶骧召至病床前。

“奶奶，我想出来看看囡囡。”陶骧对陶因泽点点头，没有答复她的话。

陶骧说：“我方才的话，你也细心揣摩下。”

“陶骧。”静漪仰脸看他。

索雁临看了她度量的婴儿，轻声问：“能够抱抱吗？”

陶盛川见静漪来问安，和颜悦色地同她说着话。

她说完，堂上堕入沉寂。

“我已经去看过她了。”陶骧说。

“我并不是这个意义。”索雁临见静漪神采更欠都雅，忙解释。

“好些日子没见到囡囡了。怕我吓着孩子么？”陶盛川说着，倒转脸看了老婆，“转头让静漪带囡囡来给我看看吧。”

静漪看着女儿在奶妈怀里吃着奶温馨下来，抓着陶老夫人的手，终究哭出声来。垂垂地人就跪在了地上，低着声音，她说：“奶奶……奶奶，我恨他……我有错，可他不该这么奖惩我……奶奶，我不能再留在这家里了……”

“三嫂，”静漪低了头。索雁临的手仍然枯燥稳定，真是有泰山崩于面前而色稳定的气度。她心内叹了再叹。三哥何其有幸，娶妻若此……“三嫂应当体味牧之。他向来讲得出做获得。他开出的前提始终没变。三哥也始终心知肚明。三嫂来游说牧之，倒不如让三哥趁早明白过来。不过，三嫂眼下可也不必过于担忧。牧之的目标并不是想天下大乱，而是使各方能够分歧对外。伤及三哥性命，那是最后一步……你们也别逼得他走这一步。不然，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陶老夫人拍了鼓掌。

此时陶盛川病势日重，陶家高低都为此忧心忡忡。目睹便是中秋节，陶老夫性命人本年的中秋特别要筹办的经心些。可就在中秋前夕，驻守关外的中心军一部与日军产生抵触。抵触在数日内敏捷演变成震惊中外的东北事情，烽火敏捷伸展。节节败退的东北守军战线不得不缩回关内。段奉孝连焦炙电向南京叨教，要求南京授意对日军实施抨击性打击。没有得反击号令的段奉孝只得按兵不动。

静漪一回身，陶老夫人脸就沉了下来。

索雁临看着她，说：“我来之前，还想着，或许以你在陶家的便宜，须请你想方设法调停。本日看来，你有你的难处。我即使焦急，也不该难堪于你。我想你已经极力了。”

程之忱转过身来，向陶骧伸出了手。

“奶奶，大姐和大姐夫返来了。一起来的另有程家三少奶奶。八妹本筹算当即过来，不过文谟方才度过伤害期，她还需些光阴。”陶骧说。

“你须征得西北军同仁支撑，不成专断专行。为本日，很多西北军将士流过血；将来抗日，将有更多的西北军将士要捐躯……这不是你小我的事，也不止是西北军的事，这是为国为民的大事。”陶盛川声音低缓，字字清楚。

当日，程之忱便从虎跳峡通电天下，宣布将于西北军、西南军结合抗日。而陶骧走时，手中亦握有两边签订的寝兵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