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云胡不喜【全本+出版】 > 第二十四章 渐行渐远的帆 （十）
“我亲身出来买，仿佛能多尽一份孝道。”雅媚说。
静漪低了头细心看脚下，说：“二嫂别光看我。”
静漪点头。
静漪怔了下，才想到或者明天陶骧回家时听谁说了。
静漪转了脸。
雅媚看向静漪道：“如何，你传闻了？”
她临出门在院子里站了站，把外套换成了厚的。按例去陶夫人那边请过安，申明这两日都要去病院。陶夫人看了她，点头。正巧雅媚也要出门，静漪走时，雅媚和她一起出来。
静漪说：“看报上的戏评，仿佛很不错。不过这也难说，究竟我并没有去亲耳听一听。”
“你叮咛人出来办就是了。”静漪说。
陶骧的发起，在他来讲，或许已是做了很大的让步的。可他既没有正式同意仳离，更没有说要把囡囡交给她……她合上字典。
雅媚听来就更加不是滋味。她缓了缓，才说：“这个孟冬儿的事，我刚好晓得点。起初是在沪上登台的。她靠的阿谁梨园子，班主是她父亲。是个贪财滥赌的人，干女儿亲女儿，除了唱戏，也没有不逼着出来陪酒卖笑的。老七上年腊月里听过她一场戏。除了帮她从阿谁火坑跳出来，并没甚么其他。你若不信，尽管去问老七就是。他那小我你晓得，凡做下的从没有二话的。若真有事，你再罚他不迟。”
“小chang妇！你敢骂我……”水家二少奶奶被她骂的恼羞成怒，正要朝着孟冬儿一头撞畴昔，又看到冬儿身后的春儿，更是火冒三丈，转而冲向了她。孟冬儿仓猝禁止。她的技艺比水家二少奶奶强太多，对打起来是不落下风的。只是她要护着姐妹，未免用心，水家二少奶奶又不按章法地脱手胡乱撕捋，孟冬儿也有些狼狈。
雅媚想了想，说：“玄月二十七。你过胡涂了么，明天父亲五七。”
水家二少奶奶一行骂着孟冬儿和春儿，一行又要拖着叫静漪来给她做个见证……还不待静漪拂开她的手，她又揪住了春儿的头发，转眼间又打成一团。
那女人清楚一怔，甩开水家二少奶奶便骂道：“你那只眼睛看到陶司令给我撑腰……”说话间便瞅到一旁站着两位身着玄色旗袍面貌秀美的少妇正向她望来，她莫名心就是一沉――这两位只悄悄地在那边不开口，便已经气势夺人……
雅媚解释了下，是她父亲病重，公公刚过世，不便就走。这几日家中电报催着，不得不走了。
“那起子……”雅媚直想骂人，又看了静漪道：“憋屈了吧？”
“客岁在南京的时候，就想和你说的。但这事是老七交代给我办的，颇牵涉些人。他不发话，按理我不该多嘴。可我想现现在对你说了也无妨。你同老七再闹定见，总也不会不为了他着想。我一日日看着你和老七疙疙瘩瘩的，真是因了这事，你们生了嫌隙，就不值当了。”雅媚轻声说。静漪望着她，是不说话的。“你别狐疑。晴子的孩子可不是老七的。”
“好。”雅媚承诺着，看看外头，“又下雪了。”
孟冬儿心一横，叫道：“我为甚么不敢？我又没有做负苦衷！反是你这个毒妇……春儿怀着胎，你愣是让人去闹的她不得安宁。胎滑了、家被你砸了，你还不罢休？这是趁着水二爷昏着、把她往死里逼迫么？难不成给人做姨太太的，就不是爹生娘养的？我们不就是梨园子出身么，比你卑贱在那里？你竟用这等暴虐的手腕来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