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云胡不喜【全本+出版】 > 第二十章 且真且深的缘 （十四）
符氏也发觉，倒看了她一会儿。
“真是不幸又可悲。”她说。
“厥后呢？”静漪轻声问。
静漪听到这里，才听出符氏言语间的一丝丝温存。她几近怔住。同符氏做妯娌已有三年，她见过符氏很多种情感，乃至偶然感觉她窜改无常，却鲜有见她真正暴露和顺的一面。对麒麟儿，那是母性本能，并不能算数。
符黎贞轻声道：“不过，还是会有人比她强的。我没体例比她强，总有比她强的……我还是比及这一天了。”
这个感受让她禁不住一颤抖。
静漪望了她，心知此时不让她说，恐怕本身也等闲走不出这里去的。
“提及来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这么多年没同人说过，再不说，恐怕也就跟着我一道烟消云散……那多可惜？”符黎贞笑起来。
“或许就是命……我如何防着，也没能防着厥后。二少爷返国那年，七少爷放假一起回转的。二少爷最爱热烈，七少爷也是少年心性，玩乐上并不输人。他们一返来，连辔之都活泼起来了似的，筹措着在家里办舞会。自结婚以来，我都没见过他跳舞的。想一想，他并不是不想跳舞，是没有人同他一道……舞会上来的都是城里驰名的少爷蜜斯先生太太，便是不跳舞，也来寒暄。我存了点私心，弥贞或许会在舞会上看中了谁，婚事也好议些。好久没有接她来陶家，就把她接来了。觉得同二少七少，他们畴前也都见过的，并没有甚么……看弥贞的确长大了，陶家的二少七少，又当真是豪气逼人、风骚俶傥，移干柴近烈火，岂有不燃之理……人若心急，必有保全不到之处，这是我又一错处。只是我留意看着，辔之并不见非常，二少同七少和弥贞相处时倒更和谐。他们待弥贞同那些个爱玩的表妹堂妹女朋友普通，教她跳舞。弥贞回了家，他们偶尔也约了一同出游的，别处有舞会，传闻也会一道去。这也是道理当中的事，我不疑有他。何况老是一群人在一处，又不伶仃相处。反正有端方管着，我便不时提点她些，她天然晓得该如何做，必不致落人话柄。她公然还算听我的话。我已把以往生出来的那些嫌恶之心淡了很多。她一日大似一日，上门提亲的人更多了起来。她老是不肯。我们总想着她是心高气傲的女子，平常男人必是入不了她的眼的，需求找一个与她相配的人才好……现在想来我端的好笑――能得陶家三雄喜爱，还会把甚么人放在眼里呢？马家瑞？比较起来那不过就是一介莽夫！
“辔之志向弘远，父亲母亲对他也寄予厚望。我毫不能让他为了家里的事儿操心。甚么事儿我都想在他前头，不等他开口我便替他安排的好好的。我敬他、爱他、依靠他。”符黎贞清楚地说。她拿了帕子，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油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