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云胡不喜【全本+出版】 > 第二十章 且真且深的缘 (十)
静漪点头,说:“去吧。”
陶骧沉默。手被她按在她胸口,跟着她呼吸,她身子的震颤都传到他手心处……他反手握了她的手,将她一拉,靠进他怀里来,悄悄地拥着,问:“如何那么不谨慎?”
他看了一会儿,想将麒麟儿抱起来,静漪见了忙禁止他,他却说:“这是我的床。”
张妈带着月儿走了,一盏灯都没有关。大厅里亮堂堂的。
他顺着她的意义,一同上楼去。她走在他身后,将灯一盏盏关掉。
陶骧是醉了,却远未醉到糊里胡涂而不能自已。
秋薇闻声内里的响动,开门出来。静漪让秋薇去给陶骧倒水,轻声说:“出来看看麟儿?”
陶骧正渴着,又喝了碗净水。
白狮在陶骧面前四爪朝天、憨态可掬。陶骧弯身拍了拍它。它仿佛仍不满足,翻身咬着陶骧的长靴。陶骧看着白狮撒欢。
陶骧深深地吸了口气,说:“有些事,只要我本身晓得。”
“如何受伤的?”他问着,手指探向她颈下。被静漪当即按住了手,“嗯?跟着的人都干甚么去了?”
任他在她耳边低喃,静漪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只是不动。
“过来。”他伸手,声音沉沉的。
这些话,陶骧不喝酒的时候,约莫不会说出来的……
静漪看他走开,到桌边,伸手便去拿桌上的瓷碗,问都没问,便喝了下去。她俄然认识到那是她要喝的药,呀了一声。秋薇刚好端了水进门来,见陶骧也皱了眉,看着本技艺中的空碗、说着“这不是酸梅汤呀”……秋薇忍着笑,看看静漪,过来把净水送到陶骧手边,说:“姑爷请喝水。”
只要开关“啪、啪”的声响跟着他们俩缓缓的脚步声往楼上去,暗中吞噬了他们的影子……
“静漪,”陶骧叫她。
陶骧低声道:“不消了。晚了,下去歇着吧。”他说着对图虎翼也挥了挥手,表示他能够走了。
静漪身子一僵,看着陶骧。
陶骧坐在沙发上,远远地看了静漪。
静漪甩了下头发,一头小发卷儿飞起来。
肩章硬邦邦的,银星贴着她的腮。
可这个时候,他竟然喝了这么多酒……她却没勇气去看他的眼睛。
他感觉腿上一轻,知她已经起家了,想伸手拉住她,却只来得及碰到她的衣衿,从手指到心头,酥酥麻麻的一阵子……他半晌不动,她来催促。
“蜜斯,药都凉了。我拿去热一下,您喝了也好歇息。大夫且说要您好好儿歇着呢。”秋薇说着,看看她面色,“您也跟姑爷怄了好几日了……姑爷返来了,就别活力了。蜜斯?如何了?”
静漪仍坐在琴凳上,眼波在四周一荡,定在陶骧身上。他坐在那边定定地瞅着她、等着她……她放下琴盖。
他悄悄抚着她受伤的肩膀,薄薄的绸衫下,绷带的印记清楚可见。她身上有药味。这么紧地贴着相互的身子,他们身上的味道都混在了一起……静漪悄悄吸着鼻子,脸一侧,靠在陶骧肩上。
有好久,她既不出声,也不动。
隔了老远,静漪仿佛都能闻到他身上浓厚的酒味。她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是张妈和月儿下来了。她仍坐在琴凳上,望着她们俩下来后站在本身面前,等着她示下。
目睹他就要叫人来,静漪忙掩了他的唇。
陶骧进了房,麒麟儿睡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