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云胡不喜【全本+出版】 > 第七章 若即若离的鬟 (一)
花圃里另有其别人,隔着花木、隔着水、隔着山,另有其别人,但是他不在乎。
“你要的不是她。”黄珍妮吐了一口烟。烟雾在酷寒的夜色中,都是抖抖索索的。
“但是程静漪……你清楚?别开打趣了,你会清楚?你不清楚女人,别看你向来不缺女人。你底子不懂女人是种甚么东西。反正你都要死在女人手里,就和程小十结婚吧――刽子手如果个比我美的女人,我起码没那么难过。”黄珍妮把酒饮尽,刻毒的说。
“我向来没有想过,陶骧会服从家里的安排结婚。”柔媚到骨子里的腔调,轻飘飘零了过来。
“别测度我的设法。”陶骧浅笑。
黄珍妮款款的朝陶骧走来。她明显已经跳了好久的舞,此时云鬓微斜,一身淡淡的酒气,同香水味异化,有种含混不清的味道。她站下,离陶骧很近,笑着看他,问:“如何不说话,我说的不对吗?你大能够辩驳我,同我群情一下。”
陶骧拿了杯酒,碰了下她的杯子。
黄珍妮欣然的叹了口气,望着陶骧,说:“但是从今今后,不管谁问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是谁,达令,我都会说,是你。”
她调侃的笑着,点烟。手有点颤抖,还是陶骧拿过打火机,替她扑灭了烟。
他声音极低,听在黄珍妮耳中,是说不出的让民气旌泛动。她不由自主的“唔”了一声,伸手便拉住了他的衣衿。
“太自大了,达令。”黄珍妮笑着,用手指去擦着眼角的泪,烟气却熏了眼睛,泪更大滴地滴下来,面上的脂粉胭脂混在一处,本应是很丢脸的,在她脸上,却有些率性的敬爱。
是有点放纵的笑。
陶骧由着她,说:“忘了这是在那里。”
她把陶骧手里的酒杯拿过来,一饮而尽。
看到远处有礼服仆人端着酒,他招了动手。
树枝被风吹断,落在水面上。
此时内心倒俄然有个动机,有一天这个男人被谁肆意的踩踏着他傲岸的自负心,就像他曾经对她做的那样,即便是能够谅解的,只因为他不爱,那么她也会感觉非常痛快……黄珍妮笑了笑。
“达令,如果有一天……”
“是啊,你没骗过我,是我自作多情。那金润祺呢?她和程静漪摆在一处,你选谁?”黄珍妮问。
这是个让人又爱又恨,又拿他没体例的人。该绝情的时候,总毫不踌躇。她是爱他的,但是她并不是个情愿走死路的人。
【第七章・若即若离的鬟】
拿了两杯葡萄酒,还是放在石栏上。
黄珍妮看到,摇着头,手指尖蹭到眼中流出来的最后一点泪,弹了出去。
陶骧由着她笑。
“大喜的日子,别咒我。”陶骧说。
陶骧笑了下。
隔了水池,远远的有个高而瘦的影子,站定了。
金色的轻柔的波光被打断了……
陶骧他浅笑一下,略低头,在黄珍妮耳边说:“珍妮蜜斯……”
“我当然明白,在我和你之间,永久有个停滞。”黄珍妮脸上的笑仿佛被寒气冻住了似的。她呆了一会儿,松了手,说:“无穷无尽的停滞……就算没有他们,另有别的……比如,你不爱我……不肯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