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云胡不喜【全本+出版】 > 第十九章 乍沉乍酣的梦 （二十四）
陶骧一点头，朝静漪走畴昔。
逄敦煌笑笑。
“言重。”逄敦煌低声道。见静漪是在等着他们了，他提示陶骧该出去了。
“甚么时候去栖云营报到？”陶骧抚了抚眉心，问。
“稳定下来了，精力时好时坏。”逄敦煌神采这才沉下来。
“段家大哥真在内里？”静漪问道。她实在讶异。逄敦煌说瞒不住她，实在应当是陶骧没有想要瞒她。她看了眼陶骧，陶骧转而问敦煌道：“伤势规复的如何样了？”
逄敦煌回身回了病房，踱了会儿步子，才往窗前一站。上面车子在等，陶骧和静漪还没有到。排的整整齐齐的玄色轿车，散在四周的保镳，看着让人感觉莫名有些严峻……他看到静漪走了出去，仿佛是掉了甚么，欲弯身时，陶骧已经替她捡了起来……“敦煌？”听到段奉先在叫他，逄敦煌回身看时，公然段奉先已经醒了。“帮我叫护士来，疼的难忍。”
陶骧眉头一蹙，看出来逄敦煌有话要说。他瞅着静漪。她正在床尾处，煞有介事地翻看段奉先的病例本——翻的甚是迟缓，模样当真的很……他听到逄敦煌说：“他的妻儿原在东京，出过后被段奉孝派人接回北平。平常供应一应具足，未曾苛待。只是三年多以来就没有能够分开过北平城。段奉孝的人看的非常紧。这事你当然是晓得的吧？”
“我晓得你必然要说，你是拿枪杆子的，拿不了锄头……会有你拿枪杆子的一天，先歇歇。不信这几年你好好睡过一个觉。”逄敦煌说着，听到拍门声，便住了口。
“活下来就好。”静漪低声。她不由有些唏嘘。奉先大哥，和她的大表哥、三哥……曾经是北平城中驰名的世家公子。段家是民·国初年才起家的，根柢差些。但是她从藐视着这些哥哥们，向来都当他们是了不起的大豪杰……本来豪杰也有末路之时。
静漪看看他，又看看陶骧，轻声问：“我能出来看看他么？”
躺在病床上的段奉先，双眼紧闭，呼吸匀净。脸上有几处伤痕，看上去却也还好。静漪站在床边。她几近要认不出段奉先来了——最后一次见他，就是在火车上。脑海中留下的仅仅是他那灰败的脸。即便是那样，奉先仍有股儒雅的气质……她看着眼下奉先肥胖黎黑的面庞，的确不能信赖这就是段家的至公子。
逄敦煌舒口气，陶骧虽未承诺他甚么，但是也并没有把话说死。
陶骧看了逄敦煌，说：“又想打我的主张了。”
静漪进门便问：“麒麟少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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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伤，失血过量。我们发明他的时候，已经休克了。幸亏左铭在，当即就动了手术。现在算捡回一条命来。”逄敦煌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