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云胡不喜【全本+出版】 > 第十五章 如火如荼的殇 （十四）
“别抓。抓了留下疤，转头老七嫌有疤，不接你归去，我可更落下大不是了。”雅媚干脆也开起打趣来。
她默不出声地望着雁临，雁临被她看着，终究说：“静漪，你的眼睛，真让人受不了。”
杜氏看看她，说：“仿佛比昨儿又耐看一些了……你这颈子上的红包是如何回事儿？雅媚，你家里有蚊子？”
瑟瑟喝着牛奶，嘴边一层红色绒毛似的，看着风趣。
静漪怔了下，才说：“多费事呀。”
“搁在你身上，这句话就得当真……我下半年能够去美国一趟。”雁临说。
雅媚含笑道：“也不知你这些日子，到底是照顾病人呢，还是怎的？先就把这些给摸了个透。”
“二嫂忘了，我们还得选一日去我母亲那边用饭呢，不是说让你定时候？”静漪提示雅媚。
静漪不出声。
雁临看她的模样，伸手拍拍她的手背，说：“母亲她们不在这里，我才敢同你说这些的。母亲这阵子寝食难安，总归是因为帔姨不在了，她也承诺了帔姨要照顾好你的原因……”
她亲亲瑟瑟的苹果脸，热乎乎的。
静漪点点头，说：“可不是么。”
雁临垂下视线，有点难过地说：“仿佛会说话。”
比来她们在她面前群情陶骧，都有些顾忌。本日不知为何，总要提到他。
尔宜把咖啡和曲奇饼放下。给雅媚倒了咖啡，她和静漪都是牛奶。
静漪听着，半晌无言。
“偶然候我也想，有女若此，夫复何求？”索雁临轻声感喟。
在没有甚么好说的时候，气候就是最好的话题。
她又看看尔宜，还在那边等着复书儿呢。抬手对她摇一摇，笑了下。
“没有的事。母亲如许很好的。”静漪说。
“八妹是去看望文谟了？”静漪问，目光向前。
雁临看她窘，笑道：“牧之比来是不能来的了。要不然，恐怕早就亲身来接你归去了。”
“父亲。”她终究走畴昔，叫了声父亲。
“并不都是你的原因。”雁临听她这么说，抬眼看看她，浅笑。“父亲也有事情没有办好当。他前阵子都在上海，这几日才过来见见这边的老朋友。”
“我那姑爷但是忙的不见影子了。”杜氏皱着眉，手上纨扇挥了挥，仿佛蚊子就在面前，“早早的，太阳还式微山，你就把艾香点上。小十最怕蚊子……这孩子也不知如何就那么招蚊子。”
她没有说话。
“传闻程伯父昨日到了。这阵子程伯父来往宁沪之间，相称之辛苦。”雅媚说着，看尔宜亲身端了咖啡来，笑着点头，“你倒也快。”
“八月里，桂花香气要飘出很远去呢。”雅媚也喜好，赞叹道，“静漪，我记得怡园有棵年事好久的银桂？”
“静漪，”雁临又叫她，“二嫂方才说，明天你们一同过来晚餐。”
她抬头看看这桂树。
尔宜边递牛奶给雅媚，边看静漪——曲奇饼泡软了，一半落尽牛奶里，剩下半块在手中。她同那半块曲奇饼一样，都有些不知所措似的——尔宜给她换了杯牛奶，说：“气候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