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云胡不喜【全本+出版】 > 第十一章 似真似幻的沙 （十六）
“谁在那里？”她问。
“回房歇息去吧，这里不消你了。”静漪说。
静漪心怦怦跳的急，此时才感觉耳热情慌。她想要回身，左转右转后转都没有路，而往前，就会撞上那一对……实在也看不见甚么，只是单单一想，她就发慌，的确面前都要黑了。
陶骧还在看着静漪，往她身后望一望。静漪实际上是堵住了他和白狮的来路，看着他，浅笑着说：“内里好冷，快出来吧。”
他放动手，悄悄回身，从另一条埋没的巷子带着静漪穿过花圃。一起上静漪不是被树枝碰到，便是被石头刮到，还得将脚步放的慢之又慢以免轰动了隐蔽中的那一对，此中辛苦自不必说。进门前她匆促间转头看了目炫圃里，只要花灯树影罢了……她见陶骧等在那边，跟上他进了后堂。
静漪净面。
“我爱你，直到我双目闭合。祈求你肯成为我的妻，让我的心能获得安抚。我会平生爱你，永不言弃。”陶驷轻声地说。短短的句子，仿佛在夜里吟诵一首诗。
“蜜斯你一身的马臊味。”秋薇拿起桌上的香水瓶子往静漪身上喷了两下。
鞭炮声垂垂的消弭，她在盥洗室卸妆的时候忽听得内里树枝断裂的声响。
面前倒没有别的甚么，只要一棵棵梅树，再往里走，就是假山石洞，过洞穿桥，那就是另一个境地了。但是据她的察看，后院是没有门的。
她在陶家的第一个除夕，就如许畴昔了。
“归去歇息。等你复苏再说，你现在不成模样。”陶驷耐着性子。
白狮还要往下冲，陶骧用力拉住。
“夜深了，也该歇着了。”陶老夫人浅笑着说。
“我还要甚么模样？是要静漪那样，等老七给她娶一堆姨奶奶返来围着她转，她也不会吭声，是吧？可我姓许，不姓程。我没那么好性儿，由着你欺负。何况我许家嫁女儿，也不过是因为许家的女儿中意陶家的儿子，不涉其他。”
“算了，母亲，让她顽吧，可贵的。”陶骧却说。
静漪托了下眼镜，平静地问：“你如何出来了？”
陶驷追上去，拉住了她。
静漪被陶骧打量，说：“在楼上听到点动静，忍不住下来看看。”
看她撒着头发，明显出来的仓猝，此时不住的颤栗，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吃惊。两只镜片上刹时蒙上了一层白雾，她的大眼睛被临时挡住了。
雅媚挥手便是一巴掌。
静漪对着白狮，白狮歪头看她。半晌，白狮见陶骧走远，仓猝去追，静漪冷不丁被白狮拖的一个趔趄，噗通一下就摔在了地上。这下连眼镜都掉下来了。
她喜好那种叫做“五鼠闹东京”的花炮，扑灭了会有五只小老鼠从花盒子里钻出来满地乱窜，非惹的人腾跃遁藏起来不成，当真是热烈不凡。谁晓得她玩了几只都没事，再点一个，就有一只小老鼠不像别的的，只在原地转圈子，嗖的一下奔着檐下围观的人就来了。
“又没甚么。家里跟铁桶似的，又不至于有贼。”静漪看看白狮。
“你醉了，雅媚，回房歇息。这些话我当没听过。”陶驷说。他说着过来拉雅媚的手。
返来刚下车，大门口碰到岑高英与马行健两人。静漪不想这会儿这两人还在这里等陶骧，料着必定是有事的，忙躲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