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云胡不喜【全本+出版】 > 第十章 自淡自清的梅 （八）
雁临细心地看着楼上的安插，乃至又爬了两层楼梯上去，看了看那空荡荡的阁楼。她把静漪叫上去，在阁楼的窗前，她们望着黑黢黢的陶家大宅，星星点点的灯光，和这深远的暗中以外的，更深的黑……沿着城墙的电灯，明示着都会的表面。
“方才让丫头来讲一起去二少奶奶那边看瑟瑟了。她们风一阵雨一阵的，随她们去吧。在这里倒闹腾的我们说不成话。”陶盛春浅笑着说，“看了你呢，我就更恋慕文静的女人家。我们仁佩还好些，文佩完整像个假小子。”
“那如何行！”陶老夫人扬起眉，说：“陶家呢，就算是女人，也个个儿善骑射。现在不但是要上的马，还要打得枪。现在我也是上了年纪，不然必然要亲身教诲你。尔安尔宜姐妹从幼时便学，你大嫂二嫂固然不精于此道，也是会的。今后闲了，让尔宜陪你上课。”
索雁临只来得看到静漪从暗影里呈现在电灯光芒下的面孔，是浮了一层含笑的，看上去是欢畅的模样，这和她在陶老夫人那边看到的静漪的确是一模一样的……索雁临看着静漪那桃红的袍子跟着她的脚步轻缓挪动着下楼去了，在转角处还转头催促她快些。
静漪一转头，先看到了秋薇，而离秋薇几步远，则站着陶骧和之忱。
索雁临低了头，从她的手袋里取脱手帕来，擦了下眼角鼻翼。
“我这不是好好儿的返来吗？这些事情多说无益。”她说着，浅笑了下。
静漪笑着说：“三嫂，这是做甚么？”
很奇特，在三嫂提到这些时，她竟然都没有想到这些。
“和陶姑爷相处的好吗？”索雁临问。
静漪畴昔，雁临将静漪拥进怀里。
她过一会儿返来还不见尔宜文佩她们，不由有些挂念，轻声地问陶盛春：“姑姑，八妹和表妹她们呢？”
“感谢奶奶。”静漪拢了镯子，并不扭捏作态地推让。她虽不喜富丽装潢，这对翡镯却颇让她心生高兴。
索雁临故作惊奇隧道：“你这……漪儿，真是小妇人不比做女人的时候，看你！”
“这些小玩意儿另有一些的。老八用得上，也拿去用。只是你看她，虽是喊着想去读中国文学系，我倒感觉如果大书院里有中国技击系，她更能胜任些。”陶老夫人说。
“骧哥儿骑术是祖父亲身传授，向来都是好的。你也不能比他差了。”陶老夫人笑着说，“他在家的时候少，还常常泡在马场。传闻新近有人送他一匹好马，还没顺服呢。”
不知为何一边感觉窘，一边眼眶就发了热，也不敢看老夫人的眼睛。
她背对着楼梯口，灯影正在她脸上。
此时她宁肯静漪和她哭诉，能够还会好受些，但是她恰好就那么一语带过了。是提都不想再提的模样。
她望着院子里的灯。
静漪叮咛张妈去煮咖啡，回身就见三嫂独自走到那架钢琴前了。
静漪心想单只看这时候，真再也没有更加和乐靠近的亲家了。
“静漪？”她快步跟着下来。
陶老夫人留索雁临在内堂用晚餐，雁临也便留下来。
“蜜斯，姑爷和三少爷返来了。”秋薇的声音。
索雁临伸手过来，触到静漪的脸颊，说：“委曲你了。”
索雁临叹口气道：“就是欺负我，我也只好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