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云胡不喜【全本+出版】 > 第五章 缘深缘浅的渊 （五）
“你好大的胆量。”程世运将手中的羊毫放下，看都不看之慎。
之慎笑了下，说：“老爷如果发作我，立时三刻就得有人抬着我出来了；半个时候那么久，当然是没事儿了，你傻站在这里挨着？”
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之忓出门了——他既不晓得父亲之前说的是甚么，也不晓得之忓要如何办，只晓得坏了事……然后，公然就坏了事。他硬生生的只感觉胆怯。这几日总想着父亲那淡然的神采和语气，仿佛是早等着甚么事产生似的，胜券在握。
静漪不答复。
因而他就感觉这的确让他体味到前所未有的震惊。
之慎眼皮一跳。贰心一横，迈步进了书房。
“之慎。”程世运看着儿子，沉沉的语气。
父亲没应他，他也没敢昂首张望。
之慎看着父亲那安静的神采，面前耳边，竟垂垂浮上来的，满是那天父亲毒打静漪时，静漪那倔强的模样——他因预感到要好事，就赶着去告诉了母亲。帔姨也在母亲那边，被这动静惊的几乎晕畴昔。帔姨立时就要见父亲，被母亲拦住了。说等一等，事情或许没有那么坏。
他语气仍然淡淡的，好似没甚么重量。
就是不看，他也感觉，在这阴暗的书房里，坐在书桌前面的父亲，像一尊眸子子会动的雕像，正用冷森森的目光瞅着他呢。
就像多日前小女儿静漪在他面前信誓旦旦说的那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