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太子殿下返来。”

宫女替庄怀菁解下厚重的大氅衣,她衣服穿很多,看不太出小腹大了多少。庄怀菁把手里的汤婆子给宫女,上前叫了一声太皇太后。

天气已经晚了,侧殿的烛火没点多少,中间设了张床和软榻,庄怀菁坐在软榻上,只道:“太皇太后晓得我们过得好,她定没有遗憾的。”

仁明宫内铺着绒毯,月白的帷幔垂挂一旁,圆润的珠帘高雅,镂空鎏金的铜火炉中燃着碳火,和缓得短长。庄怀菁刚吃完饭,正筹办在殿内逛逛消食,有宫女仓促忙忙跑过来,施礼道:“太皇太后那边来了人,要请您畴昔。”

庄怀菁听她的语气不对,皱眉问道:“有甚么事?”

庄怀菁也不知如何哄庄夫人,她从小便知庄夫人敬爱太皇太后,经常与她一同礼佛,此次大寒天进宫,也只是想去照顾她。

第77章

雪下午便停了,但接连几天都鄙人,就算每天都有打扫,地上也积了很多。庄怀菁披着白绒大氅衣,遮挡冷风带来的酷寒,盘曲的回廊外北风吹打干枯的树枝。

她之前性子自来熟,经常跟庄夫人进宫,和太皇太后天然是密切的,中间虽出过太皇太后对庄夫人下药一事,但人现在都去了,这类事也没需求再记内心。

殿内的烛光微微闲逛,庄夫人眼睛酸涩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也别忧心这些,先好好养着。”

庄怀菁的话仿佛让她松了口气,她闭上眼睛,沙哑的声音迟缓道:“好……好……”

庄夫人哭得太难受,长乐宫又太乱,庄怀菁今晚便没回仁明宫,在长乐宫侧殿陪她。

“太皇太后昨夜睡不着,拉着我说了些暗里话,”庄夫人说,“开初陛下是想给你指婚,但指的是二皇子,太子当时找她,太皇太后不知如何就应下了。”

太皇太后病发梦话,庄夫人还在宫内侍疾,庄怀菁去看过她们两次,没多久就又被宫里的事叫了归去。

“她昨日睡得迷含混糊,还同我说太子向她求了恩,让她在天子面前说你和他的婚事,”庄夫人眼眶是红的,“没想到这才没多久,人就没了。”

即位事件是繁忙的,太子惯常喜好和她黏在一起,但两人这半月见面的次数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仿佛是为了让太皇太后放心,她说了两遍很好。她和太子的婚事,还是太皇太后向皇上提了一句来的,现在太子即位,太皇太后大略是想看看本身有没有乱点鸳鸯谱。

庄夫人不是脸皮厚的,也没在庄怀菁面前哭多久,宫女端来了安神的药,她便喝了洁净。

前朝没出事,后宫也安稳。

“好……不好?”太皇太后的声音沙哑,她在问庄怀菁,但庄怀菁没听懂是甚么意义。

“好的,好的,我们很好。”庄怀菁也忙回道,“太子殿下待会就过来,我们很好。”

……

她是外强中干的,从小便被人宠到大,碰到最大事也只不过是庄老夫人让庄丞相纳妾,厥后庄丞相出过后,便甚么也做不了。

一是时候太晚,庄怀菁已经安息,二来是太子有事与大臣商讨。

太子让总管寺人下去安排,事情太多,庄怀菁和太子还没说两句话,便又有寺人过来找太子,他走之前,对庄怀菁说了句好好歇息。

太皇太后居的长乐宫,是处僻静的好处所,她经常礼佛,长乐宫内还设了佛堂,常日请高僧诵经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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