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些许,李渡已是稍稍规复,见得藏海仍自闭目端坐,也不去打搅他,将地上的嗜血剑收起,目光向那两劫匪看去。
平一山见得李渡面上神采并未非常,又道:“那日此人实在是过分窝囊,我两便觉得此人只是一个草包窝囊废,全仗着甚么宝贝才讳饰了修为,便未曾将他放在眼里……唉!”
平一山面色微变,又道:“那此人……”平一山目光往藏海看去,意在扣问。
藏海点点头,道:“此草不管春夏秋冬四时都能发展,最是生命力富强。”
藏海面露欣喜,抢先向小屋走去。只见小屋乃是由石块混着土砖砌成,上面盖着杂草,恰是深野山林的草居该有的模样。
仓促两月,两人已是到得息梧山下。当时寒冬将尽,倒是漫天飘雪,远远看去整座山便满是白皑皑一片。
歇过些许,两人便起家前行。走过不久,便可见着一条若隐若现的小道。两人沿着小道前行,不过量久,便瞥见几间小屋鹄立在不远处。
李渡顿时面上一沉,心中发苦。
李渡两人也并未再回莫泽城,而是持续往销魂谷赶去。一起上藏海虽是眉头紧蹙,表情不振,话却多了很多。
李渡点点头,心中倒是不由得发虚,这深不见底的绝壁,稍有忽视便是粉身碎骨啊!
约莫将近半个时候,两人方才到得谷底。李渡脚方一沾地,便是将手自铁索上取开,只见布已是被磨透,手掌上一道深红色的血痕清楚可见。
藏海将手中铁索提起,便见得铁索是从绝壁下不远的山体中生出。藏海道:“我先下去,你跟在我前面。”
李渡一怔,“你不是说这孙谷便是丹鼎门的人吗?”
藏海嘲笑一声道:“仇家便是丹鼎门。”
李渡点点头,道:“恰是。”
两人滑过好久,李渡已感受手臂酸麻,虽是有布包裹,还是手掌生痛,但脚下却仍旧是茫茫白雾,不见绝顶。李渡喊道:“另有多久?”
平一山目光一闪,又道:“道友但是有甚么苦处?”
“丹鼎门?”藏海语气冰冷。
李渡面露惊奇,往绝壁下望去,只见白茫茫的雾气深不见底。李渡道:“在这上面?”
李渡又是一怔,见藏海脸上神采降落,便不再诘问,道:“那我们如何下去。”
男人微微一顿,道:“鄙人叫平一山,我兄弟叫黄奇。”说着,男人目光往身边的矮小男人望了一眼,又道,“我两乃是……做着无本买卖,那日恰好撞上此人……”平一山便三言两语将那日的景象说了大抵。李渡顿时恍然。
李渡一怔,也是一脸余悸的望了藏海一眼,转头道:“多谢体贴。”
那男人见得李渡目中并无歹意,面上神采一松,拱手道:“多谢道友相救之恩。”
李渡一愣,站起家来,向平一山道:“后会有期。”便即跟着藏海远去。平一山两人亦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藏海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便对李渡道:“走吧。”
见得李渡神采惨白,平一山忽地又道:“道友但是清阳宫门下?”
藏海带着李渡,沿着息梧山的小道前行,行过不久,便离了小道,往一旁的林中走去。又走过不久,前面呈现一处绝壁,藏海停下脚步,“到了。”
藏海道:“断肠谷不止这一条路可去,但此条倒是最为便利,下去便是,不消多绕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