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上前几步,道:“但是有了体例。”
孙谷又道:“不管有没有采到药,三今后必然回返。”
纪若尘听得采药,已是眼睛一亮,道:“真有了体例?说来我听听。”
过得好久,李渡方才一吸鼻子,止住泪水,心中似有庞大的块垒消逝。又是抬头灌下一口烈酒,喉咙火辣辣的,心中亦是火烧般,却又是带着些称心。
纪若尘道:“还缺甚么药材,或许我这正有。”
纪若尘面色冲动,道:“好。”便是向外走去。
纪若尘微微一笑,指着桌上的茶水道:“小友可知这是何物?”
小屋粗陋之至,只一张大床,一张木桌,便再无他物,屋内积尘厚重,显是就未曾有人住过。李渡表情实在提不起来,便草草的吃了点干粮,和衣睡在床上。藏海倒是方一入夜,便不知踪迹了。
这纪若尘虽是之前与两人脱手,现在倒是满面驯良,一点敌意也无,与李渡提及话来既是高雅风趣,又是利落敞亮,李渡不由得便是心生好感,与之扳谈甚欢。
李渡醒来时,只觉脑筋胀痛欲裂,见得已是上中午分,身边酒壶摊落一地,却不见藏海身影。
藏海眉头一皱,孙谷道:“如果他留在谷内,不免会发明甚么!”
孙谷摇点头,道:“地龙草师兄可曾备有?”
孙谷又是一顿,摇点头,道:“师兄你定是没有的。”
李渡走近,见得恰是藏海,此时倒是浑身酒气。李渡眉头又是皱起,见藏海神情郁结痛苦,到嘴边的话又止住,又走近几步。
酒水自喉间滚下,便是辛辣散开,又是一股暖意袭来,李渡不善喝酒,刹时便觉腹内难受,胸口难受,喉间难受,脑筋也难受,满身难受。心中似有无尽委曲痛苦涌出,来的莫名其妙,现在又何从细想,刹时便是眼睛一痒,滚滚的泪水大滴落下。
说罢,见藏海亦是恍若未闻,李渡呵呵笑过两声,抬头灌酒,直至酣醉,倒地而眠。
约莫畴昔两个时候,时近中午,方才听得吱呀一声,见得那小门翻开,两人自此中走出。俱是目中精光闪动,脸上神采冲动,显是有了对策,李渡心中便又是一喜。
李渡此时表情正高心,心机便也活泼,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要多喝几杯了。”
李渡见得藏海仍自闷头喝酒,道:“你我几番历经存亡,也算性命订交不是?”
孙谷点点头,道:“我亲眼所见,但当时髦未成熟,为免其落空灵性,我便并未采捉。便有劳师兄了,如果寻不得这地龙草,便以其他几味代替,三月外务必回返。”
藏海对李渡似而不见,目光失神,全无昔日里的精力。李渡心中便是一颤,在贰心中藏海便一向是一副冷峻面孔,仿佛天踏也是不惧普通,不料现在倒是此番模样。
李渡忽觉着心中似有甚么东西模糊压着,细心想来又觉着莫名其妙,毫无眉目。见得藏海神采,心中便是又是一颤,就身坐在其身侧。
孙谷一顿,眉头一蹙,道:“如此也好,这山谷过分僻幽,只怕你也呆不惯。”说着,取过纸笔写下几味药材交至李渡,又是取出一枚玉简,道,“这乃是四周舆图,可别要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