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诺诺连声。云狼走开时,却也感觉他们倒也情有可原。没穿甲胄,的确不太看得出来。现在城中到处是杀人杀红眼的兵士,如果弄得受点甚么伤,实在不值得。
战役中,对于仇敌发善心,那是自寻死路。但战役结束后,是不是还得一点善心都没有?云狼解下了武侯给的佩刀,细细把玩着。这时,刀鞘上,用金丝嵌出了“战绝”两字,这时我才发明上面另有八字铭文:“唯刀战死,唯心不断”。是用很细的金丝嵌着,笔迹很小,以是粗粗一看发明不了。
这时,身后有人大喝道:“武侯在此,速速散开!”
那是武侯那两个侍卫之一。武侯来了?人们一下让出一条道来。云狼也跟着人退到一边,只见武侯的马在不远处。
她有点吃惊,拉开门,道:“我真要走了。”
第一次,云狼感到做武侯并不是她的胡想。
听到他们说的“姜将军”三字,云狼不由皱了皱眉。他们口中的姜将军就是军校里的同届同窗姜安礼,现任前锋三营百夫长。他出身权贵,是开显伯姜峙的儿子。在黉舍时,云狼与他闹得很不镇静,现在虽属同僚,也少有来往。他们一帮高门后辈和几个布衣出身的百夫长在前锋营平分红了两大派,部属也经常产生争斗。另有几个百夫长则两不偏袒,算是中立。不过私怨归私怨,此次围城之战,云狼与姜安礼共同得不错,能率先突入城中也是靠了他那支人马管束住城门口的天狼军。
先前被踢掉长枪的那兵丁已抓过掉下来的枪,见我喝了一声,也不由一怔。云狼一把夺过手中的长枪,右手回击将刀收回鞘中,道:“我是前锋五营百夫长云狼,你们看清了!”
云狼站在人群中,周武侯并没有重视她。她看着武侯的背影消逝在拐角处,内心,却冷得象要结冰。
门外,是李烈的声音:“将军,是我。”
那屋子固然偏僻,但百步以外就是营房了。现在是屠城之时,到处都是血腥和焦臭,营房这一带固然都是算洁净的,那股气味还是很重,令人欲呕。走在一片瓦砾中,时不时的,还会瞥见在残砖碎瓦间会暴露一条断臂。
正想着,俄然,从身后有劲风扑来。云狼吃了一惊。是天狼军的残兵么?
那两个兵士又同是一怔,过了一会,一个道:“你……你是率先突入城中的云将军?如何不穿甲胄?”
屠城还要持续几天。这几天里,大周兵士在雁城中可觉得所欲为。
雁城的屋子,多数是很古旧的砖瓦房,一小我很难站在那上面。或许,是天狼军的余党吧,在全城如许的混乱中,他一定能逃出城。
周武侯的四将合围战术攻陷了雁城,却也丧失了近千人。云狼一边清算,一边听着别人的唠唠叨叨,不知不觉,东西就都收好了。
她盯着我,眼里充满了仇恨。
李烈挤了挤眼,道:“听周德大人说的。”
“你们姜将军现在那边?”
辎重营的任务就是清算,赶车。周武侯治军如铁,每次跟武侯出战,每二十个营帐放一辆大车。疆场上人也朝不保夕,是以东西都很少,普通兵士的皮甲平常都不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