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燕奚痕落座,表示开宴,世人才纷繁回过神来。燕奚痕坐于高位,目光在世人面上扫过,这才笑着看向冯愠,举杯道,“靖国公此番在黑山大败敌军,本王代圣上敬您老一杯。”
燕奚痕说罢,大殿便响起了一阵歌舞,非常欢畅热烈。可罄冉清楚感受殿中氛围不对,世人窃保私语,目光纷繁向她投来。罄冉正襟端坐,只专注地看着歌舞。
罄冉忙点头跟上,夜色下的皇宫也不知是因为北方的战事,还是因天子的病情,到处充满着严峻和寂然。宫人低头快行,神情庄严,罄冉表情也跟着渐转沉重。
“蔺夫人,老夫可没听到白大人提及圣上,倒是夫人一口一个昏君。哼,夫人这清楚便是欺白大人忠诚,倒打一耙。诸位大人,我等身为臣子,自有批评国事,帮手君王之职,若君王做了弊端的决定,我等臣子却自觉奖饰那才是枉为人臣,枉站在这庙堂之上。”
“本王倒不知本来冯伯伯竟和冉冉熟谙!这可真是太好了!”
冯愠神情顿时一变,云开雾散,朗声而笑,起家亲身扶起罄冉,“好!好!从今起,老夫便有闺女了。丫头,本日老夫既承了你这一礼,你便是老夫的亲闺女,来日不管是谁只要欺负到我闺女的头上,老头子定第一个不放过他。”
“自古哪有女子出入庙堂之理?更何况是出将入相!将雄师交由一个女子,将我旌国的安危压在一个女子身上,这不但有违礼法,的确就是荒唐,是匪夷所思!”
来了!
“翼王殿下,靖国公,清华郡主到!”
世人只知皇上已赐封靖国公义女为清华郡主,一个义女却能获得如许的封位可谓盛宠至极了。
世人纷繁猜想时,燕奚痕却朗声道:“本王这里有一道皇兄昨日刚颁下的圣旨,清华郡主接旨!”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靖州本为藩镇,靖国公随太祖起兵以来衷心可表,为朝廷镇守北地,劳苦功高。今靖国公年龄已高,大敌当前,仍披挂上阵,身负重伤,朕心甚哀。依祖例,藩镇爵位,军职可世袭罔替。虽朝廷撤藩已久,然念及靖国公大功,朕特颁此招。镇国公之义女云罄冉虽系女子,然武功武韬犹胜男儿,今朕特允其继靖国公之职,代理靖州事件,并继剑北军统帅一职,一体调剂剑北、镇西、金州兵马。钦此。”
半响咳声才垂垂消逝,燕奚侬没有看罄冉,却对燕奚痕道:“二弟先出去,朕有些话要对蔺夫人说。”
“你……我何时说过此话?!”
罄冉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挖苦,目光紧盯那站着的白大人。
燕奚痕也非常惊奇,诧异的道。冯愠转头,笑着拍拍燕奚痕的肩膀,朗声道:“王爷觉得随便甚么人都能当我冯愠的闺女?再者,这雄师统帅老夫若一无所知,皇上就是下了圣旨,老夫也一定便报命。”
“钦此,谢恩!”
一轮敬酒以后,靖国公便以劳累为由,在宫人的搀扶下分开了大殿。殿中氛围再次诡异了起来,现在正主走了,按理说罄冉这个郡主也该分开了,可她却还是坐在殿上,这是为何?!
但见她躬身一拜,清澈的声音不带一丝颤抖,安稳道:“臣领旨谢恩!”
这所谓的举荐是甚么意义,罄冉自是清楚,只淡淡一笑,亲身送高全出了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