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上前,罄冉怒极反笑,接着她忽而冰脸,抬手直指那人,怒骂一声,“天下怎会有此忘恩负义,不知好歹之人!四郎大义,岂是尔等燕雀之辈能够明白?!”
那马吉盛顿时被堵的面色尴尬,胸口高低起伏,显是气的不轻。
罄冉却没有理睬那人,只蓦地回身目光直逼高台上的燕奚痕。
被如此唾骂,对方还是一个双十韶华的妇人,那马大人出了这么大的“风头”岂能安然?现在他倒在坐上,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面色死灰。
当时固然有很多传言,说在马儿河发明了蔺琦墨的,很多百姓都传言那金甲将军便是蔺琦墨。
蔺琦茹一愣,接着面色黯然地感喟一声。前几日罄冉已和她筹议过要上疆场一事,她拗不过罄冉已经同意。现在听罄冉这般说,已然明白,只是还是感觉心伤。
“夏虫不语冰与,请勿复言!”
她一番话掷地有声,据理力图,却又杀气实足,顿时殿中堕入一片死寂。却有一坐于前面的儒服男人四下张望了下,愤然站起,抬手颤抖着指着罄冉,忿忿然道。
“你!哼,甚么忘恩负义?蔺夫人莫不是恼羞成怒,胡说八道了吧?”
罄冉却再度逼近,连声又道:“牲口另有知耻之心,晓得遮其丑态,枉尔舔居庙堂,却自揭其短,竟连牲口都不如吗?!”
……
罄冉的话果断而有力,她的目光熠熠生辉,蔺琦茹面色动容,堕泪点头。悄悄的,她将罄冉的头压在腿上,手指抚摩着她柔嫩的发,颤声道:“你说的对,你们会比任何人都幸运的。”
燕奚侬,这个乱世明君,自其父手中接过一个千疮百孔的旌国,不辞劳苦勤政二十三年,终究在这个秋寒露重的深夜走完了他极其不凡的平生。
颠末这一幕,大殿之上竟再无人言语。一时氛围堕入了冷凝,半响却见一人似是恍但是悟,啊的叫了一声,霍但是起。
“你这是强词夺理!女子本就该恪守妇道,谨遵三从四德之礼,你不尊妇道却还在此抵赖,实在是无耻之极!”
罄冉笑着点头,“姐,我不喜好听你这么说,四郎听了也定然不悦。这都是命,射中必定我们会有此劫。姐,我之前总觉上天对我不公。可自从碰到四郎,我便想上天是公允的。他给你多少磨难,便定然会给你不异的收成,若非曾经痛过,又怎能晓得珍惜,晓得幸运的真意?我信赖四郎必然还活着,在和我一样想方设法的回家。我也信赖,等相逢的那一日,我们会幸运,会永久幸运,会比任何人都更加幸运!”
但是这些终是传言,毕竟这么大的事旌帝和燕奚痕从没明白点明那金甲将军是谁。
虽是他已面露怯意,罄冉却没有那么美意就此放过他。大步逼近,罄冉冷声耻笑,“本帅早就听闻,马大人一向在力劝皇上与图吉媾和。听闻当年马大人在江左帐下时就曾劝说江左王弃左周,而归顺旌国。现在一大把年纪了,又来劝今上对图吉乞和。如大人这般只懂点头摆尾乞怜投诚之人,还妄谈甚么恩德,的确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此番话说的多么刻薄,那马大人本就是白发苍苍,年近古稀。罄冉本不欲如此,可他偏往她的伤处说,也只能怨其刻薄在先,才有罄冉反击在后。
半响她才眨眨眼睛,轻声道:“姐,我怕是不能亲身照顾寻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