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听一人走至劈面桌前笑道:“叨教兄台刚才说的甚么战7、旌翼、耀瑛、麟郎指的是何意?”
“啧啧,真是气度,瞧那些小娘们水灵的!”
那身影对窗而坐,姿势淡然。凤瑛尚不及看清那人马车已是一晃而过,他微微掩眸,手一放珠帘叮咚,靠在软枕上闭上了眼。心中却兀自奇特,方才心头那一触到底来自那里?随即他晒然一笑,挥手令侍女退下从案上取过丢置的书看了起来。
“能下床了,我娘说等爷爷的腿好了,就请姐姐去我家用饭呢,还说要买露芽镇老张家的点心呢,到时姐姐可必然要来啊。”小六仰着头笑道,说到那点心,乌黑的眸子一转满脸希翼。
“嘿嘿,懂了吧?天子的小命怕早就捏在凤相手里了。”
罄冉一袭月白衣衫昂然顿时,头戴帷帽,瞻仰着城门上方的“鹊歌”二字,神采凝然,帷帽上的青纱被风吹起,她秀美的下巴若隐若现,带着微扬的弧度,显出几分清冷和傲然。
小二回声退下,罄冉才将帷帽扯下,将行李归置好,清算一翻,排闼而出。她步至大堂上了二楼,在靠窗的角落坐下,随便点了两样小菜。刚欲执壶倒茶,却听窗外街道上传来一阵喧哗,她手上微微一顿望向楼下。
罄冉轻叹一声,迈步插手了入城的人流。因为战英帝五十寿诞将到,城中到处透着喜庆,几处一祭,几步一坛,红幡和明灯更是挂满了街头。罄冉只觉鹊歌城更加宏丽了,屋舍连缀,酒铺食店,林立街头,车水马龙,行人如鲫,一派畅旺之象。目睹天气已晚,她在一家名曰“平和楼”的旅肆立足,站在门前迎客的的店小二忙机警地迎了上来。
“氿乾王?这氿和九谐音,向来可只要天子的尊号能用啊。”
正无趣却听中间一桌又群情起了此次战英帝的寿宴。
“那小蹄子哪能和那些仙女一样的耀国侍女比?”
“真气度啊!看这架式!”
那发言之人声如洪钟,他的话声早压下了酒楼里别的群情声。现在他此话一出,楼中更是听者一阵轰笑。
鹊歌城,战国帝都,繁华之地。
“哈哈,哪个更短长?这我那里晓得!他们又没比试过。倘若四国开战或可一较,不然可真不好说。传闻这四人除了凤相外,别的三人武功不相高低。七殿下擅用飞轮,翼王擅枪,玄甲银枪战九州,至今都未曾碰到敌手。清远候,他擅剑,一柄清茗剑横扫千军,帮其叔父扫湖州,震吴王,虽弱冠之龄,在麟国也是军功赫赫。”
“那是,人家凤相权倾朝野,自是标致娘们随便选,你那几房小妾是比不得。”
说罢她悄悄挥手,转头跨步间身影已经消逝在了山道间。她回到村中,在巷尾一扇木门停下,推开院门进了院子。她将身后野味扔在大石桌上,打了水洗濯一翻,拿起那袋野味便钻进了灶间,出来时一手拎着一个食盒,一手拎着酒坛子。
她微微一顿,眉宇微跳,这才又道:“徒弟,徒儿要走了。这能够是徒儿最后一次来看您了,这酒徒儿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