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瑛抬起的手指微动,瞧了眼罄冉举头雨幕中的身影,这才点头而笑,接过侍从递上的锦帕拭去上面的落雨,跟着迈入了客店。
罄冉却恰与此时飞抬右脚,侧身朝鸟笼踢去,行动迅捷非常,却又沉稳有力。而她明显是下了狠手,那一脚力发千钧,鸟笼回声被她踢扁,而笼中之鸟鸣声戛但是止,那鸟已命归鬼域。
凤瑛舒雅的声音传来,罄冉点点头,探身入了马车,将车窗关上。
入目,一人一袭青衫,背对她而坐正望着窗外风景,背脊挺直,仿佛青松,恰是凤瑛。
竟是薄雁草的味道。
就这般跟着他倒也不错,起码不会挨饿挨冻,待想分开了,想体例甩脱他便是,总会有机遇的。现在,倒无妨平心静气地和他好好相处,毕竟伸手打笑容人如许的事,本身还欠功力。
她恨恨落座,又感胸间舒坦了很多,自打那日被狄飒伤到,这些日虽是多有调息,可总觉胸间窒闷,方才一翻守势,出了一身薄汗,却觉畅快淋漓,现在想来只觉甚为奇特。
罄冉思虑间马车已停靠在了一家客店外,凤瑛跃上马车,早已有下人打起了伞盖,他笼了笼狐裘,回身笑着冲罄冉抬手。
车驾果然没一会便进了一座小镇,罄冉抬头去望,恰是红河镇。这是去耀国的东进之路,罄冉这些年所呆的云荡山虽是在战国和旌国边疆,可旌、耀两国本就邻近。这鹊歌城以东的城镇她倒也清楚,心中微微安宁,面上有清冷之感袭上,罄冉一愣,昂首间竟是天幕不知何时落起雨来。
他一出去,罄冉只觉马车宽畅了很多,这才发觉凤瑛此人虽表面温润,可给人的压力却涓滴与气质不符。
凤瑛眉宇蹙起,很快却又伸展开来,将手中鸟笼顺手扔向软榻,广袖一扬,搂上罄冉的腰,双臂突然施力将罄冉紧舒展在了怀中。
他似发觉到她的存眷,蓦地回过甚来,正迎上罄冉睡眼惺忪的双眸。
罄冉感遭到他搂住本身腰际的手滚烫有力,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竟一阵慌乱,面上却还是保持着平静,挑眉道:“罄冉身上又脏又臭,别辱了相爷的衣。”
罄冉一愣,撇了眼他伸来的苗条手指,微微挑眉,“凤大哥看我这般需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