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冉一愣,转头从这处可不就恰好能看到她方才呆的那疆场。她心中涌起暖意,罄冉转头冲苏亮一笑。
苏亮倒是看向燕奚痕,“我可不敢假传号令,再说,我跟王爷下棋,十个脑袋都不敷用的,可没闲工夫看你,要谢就谢王爷。”
罄冉耳听世人相和,剑势更加疯走,顿时便是飞沙漫天,慷慨豪情尽诉剑尖。
罄冉转头,正见苏亮冲她不断眨巴着眼睛。她心下一乐,扭头冲那提着双锤的大高个抱愧一笑,忙回身向大帐走去。
心中却想着,这个叫易青的男人,吼怒疆场,傲骨铮铮,敢在疆场上抢他飞流,这般男人,当是男儿丈夫,此般男儿好好培养定能成为一员虎将!
用过早膳便是燕云卫每日的对打厮练时候,顿时疆场上刀光剑影,拳脚霍霍。
燕奚痕立于一旁,看了半晌,只觉她的剑招萧洒,遒劲中透出超脱,虽是一套简朴的剑法,却沉着中窜改无穷,仿佛天成,如有神助,显是出自名师指导。他微微挑眉,不免看得更加当真起来。
燕奚痕见罄冉如此也不欲多做切磋,正欲指导她两下,却听耳边传来鼓声。
罄冉目睹他目光落在棋盘上,几乎觉得他是在自言自语,随即又从他话语入耳出了几分体贴之意,便浅浅一笑,看向棋盘。
“易青和本王同去。”
氛围仿佛在这一顷刻固结,千万双眼睛跟着罄冉舞剑之姿心驰神摇,仿见血染疆场,仿见建功立业,凯歌高奏。
燕奚痕这才微微一笑,“你这剑法看似简朴,却窜改无穷。你练得很好,看得出下了苦工夫。只是你的剑气中沉稳不敷,却多了丝戾气,显是心头有恨。招式变幻间又失之锋利,乃是愤意郁结于心而至,你小小年纪,怎会……”
翌日,天光未亮,罄冉便跟着燕奚痕出了虎帐,一起向高松岭而去。
此次出行乃是为了勘察高松岭一起的地形,两人自是不能身着军衣的。
“部属年幼,心浮气躁,剑势失之沉稳,定会重视。”
罄冉之前闪现了技艺,燕云卫又个个都是好武之人,这些天倒是有很多来找她对练的。
余光见燕奚痕步入疆场,指导着燕云卫的工夫,她不免挑眉,此人竟似十八般兵器都会呢。她正惊奇,燕奚痕已走了过来,罄冉心一紧,选了一套稀少平常的剑法练了起来。
“丈夫,处世兮,建功名;建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疯吟!”
燕奚痕却目光轻沉,道,“不,此次本王会亲身去,你留在营中。”
她说动手中长剑一擎,飞身一掠便到了火光之旁,眼中渐涌暖意,望着四周用力鼓掌呼喊的兵士,手中长剑挥动,三尺青锋刺破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