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猜疑,再细细去看,狄飒清楚面色如常,莫非是看错了?
她说着目光一沉,又道:“保举取士高低八百余年,虽是为国度采录了一些能臣干吏,但也有很多弊端。保举制,保举的官员皆是氏族后辈,使得朝堂被贵族把持,贵族后辈不必尽力便能获得官职,有些官爵更是世袭罔替的,只要出身好,便可入士为官。朝堂高低纷繁拜托豪门,官吏贪纵,百姓愁怨。保举早已名不符实,非是举贤,而是举姓,凡是氏族大姓,十之八九位列朝班。易青便闻耀国有崔亮、谢言已是耄耋老翁,却因出身权贵,而授之以政。浑沌胡涂,目炫耳聋,无所作为!重视家世而不以求贤为务,试想如许国度如何能获得良臣贤者?”
那模样尽是挑逗,行动更是和当代看到的艳舞有异曲同工之妙,这是搞甚么?
“易大人一翻阔论,真是让老夫眼界大开。只是老夫有一事不明,如果兴科举真比保举制好,为何会遭到旌国满朝非议,会引得百官不吝罢朝弃官而抗?何况自朝廷颁布科举政令以后,不但不见各地官员百姓推戴,反而出了多起学子们罢学事件,为何?”
前几番凤瑛任命豪门入仕,尤属马铭反对最为狠恶。乃青国朝臣的带领人,此番她若不难倒他,便没法服众。凤瑛让她顺服朝臣,实则指的便是马铭这老骨头。
凤瑛唇际还是有笑,目光沉沉盯着殿中丰神飘洒,侃侃而论的罄冉,心中已翻起了巨浪。
“恭喜陛下。”
古有赵匡胤杯酒释兵权,本日凤瑛此举,却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他说着连叩三下,竟起家向殿外退去。殿中寂静一片,能听到他袍子扫过大理石空中的沙沙声,世人面色各别,望着他缓缓躬身退去。
唯今怕只要一条路可走……
他觉得此番战国或能够与青国结为联盟,现在看来凤瑛清楚早决定于旌国缔盟了。不但如此,他还要效仿旌国停止科举!
他此言一出,罄冉清楚感到身边狄飒坐姿一震,接着似是要站起家来,却又硬生生顿住了行动,垂垂地他又规复了端坐。
凤瑛拉着罄冉,将她带至席案,表示她落座,这才重新坐于龙椅,执起酒杯,笑道:“朕敬易大人。”
虽旌国春闱之举乃未实施,只是颁下圣旨,未知其效。但是仰仗他的谋识,早知此举之妙,成心效仿。方才听了罄冉的一番言辞,他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
殿中抽气声此起彼伏,想来均在想如此妖娆女子,如果在近前就好了。
罄冉定定望着凤瑛,两人忽而相视一笑,已经达成了一种无形的和谈。
待马铭身影消逝,诸臣子神情不安看向他们的帝王时,他们已心有洞悟。第一重臣,已被赋闲在家,试想另有谁敢再提出贰言?敢有再言者,只怕在天子心中,便会被冠上企图不轨的罪名吧。
罄冉一愣,这算甚么?莫非战国人看将燕云公主嫁到青国已是不成能,想用个美人计让凤瑛收了这女子?
狄飒也一向面有深思,紧紧盯着罄冉。听到凤瑛的话,他目光沉浮几下,才缓缓垂眸拿起结案上酒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