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盈盈一拜,却羞煞了那老者,只见他低下脖子,连连点头。
见战国人远去,蔺琦墨望着罄冉僵立的身影,眼中盛满了疼惜。他徐行走下台阶,却不想脚步声惊醒了罄冉。
或许他本日……做错了……
穆江点头一叹,回身垂垂而去。
低头处,她身上只剩下一件红色的单衣,单衣上身缠绕着层层叠叠的白布,却难掩那起伏的胸线,纤细的腰肢。
但是却也是此时,乐声停止了,狄飒顿时如遭雷击,突然转头,面色惨白。
殿下方才一举虽发自内心,但却不无坏处。毕竟英帝恶名已成定局,王爷亦会遭到连累,如此一拜,倒是能够让王爷和英帝划清边界了,世人谈及不会说砮王当年残害忠良,而只会说砮王年幼听信父亲做了错事,现在他知错能改,是真男儿。
穆江大惊,忙跟着起家,兀自惊诧的战国臣子也忙表示台上侍女扶了燕云公主,一行人仓促收支了大殿。
“王爷,臣熟谙一女子名唤绣奴。此女乃是我战国纺玥楼的绣女,专门为都城的达官朱紫裁制衣袍,她的技术不凡。所谓熟能生巧,此女缝制衣服时候久了,便练就了一项绝技。她不但能缝制衣服,还能在眨眼间将一件缝制甚好的袍子沿着衣缝针脚拆分开来,只需一个小针便可。乃至此穿着在人的身上,她也能不被其发觉将衣物变成布块。纺玥楼买卖遍及四国,此女现下恰就在谧城当中。如果在宫宴上让其献舞,只要她能靠近云罄冉,那云罄冉的女子身份还能藏的住么……王爷可放心,绣奴不会武功,云罄冉千万不会生疑的。”
这统统来的过分俄然,那层层红色如漫卷的白雪,纷落而下,仿似只要一刹时便没入了灰尘,又仿似片片都飞舞了好久。
她说道此,忽而回身看向高台上的狄飒,微微眯眸,冷声道:“战国七皇子狄飒带着禁卫军,庆城军及其亲卫,一共上千人突入苍岭,乱箭射死我父和原锋明军智囊白鸣徽,剑杀我娘亲和正值花季的姐姐。后又将爹爹的残破之躯运往庆城暴尸,诡计诱出我这个就逮之鱼。当年之事,虽是战国成心坦白,然却有风声传出,爹爹旧部听闻动静,悲忿满腔,欲找英帝实际,却被朝廷以叛变成名弹压,死伤者无数。”
她说罢也懒得再看凤瑛,回身便走,蔺琦墨和燕奚敏紧跟其上。
“十三年前,云家所受灾害,怕是诸位都有所传闻,这四国之间传闻也很多。有人说云家归隐了,有人说云家被害了,诸多猜想,不敷为凭。本日我云罄冉却终究有机遇将十三年前的冤情说与世人了。”
她言到此,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持续道:“当年英帝因顾忌爹爹手中兵权,在爹爹挥兵灭了成国之际,一纸圣旨命爹爹回京。圣旨说的非常动听,说爹爹为战国立下了汗马功绩,朝堂奋发,令爹爹速回都城,接管封赏。爹爹自知,英帝这是要夺他兵权,回京凶多吉少。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戋戋兵权又算得了甚么?爹爹回京后,当众请辞,归隐山林,此事天下皆知。以后我们一家便跟着爹爹到了苍山,等候着能过上与世无争的糊口。但是,灾害却来临了,元康三年冬,腊月七日夜……”
似是回应世人的感慨,罄冉清冷的话语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