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速率越来越慢,狄飒也开端放缓守势,怕罄冉再乘机反攻,落子越来越谨慎。但是纵使如此,黑子却还是寻到了机遇补上缝隙,垂垂地有了反攻之势。
山风吹过,掠起她耳际碎发,模糊有着冬阳的暖意,罄冉深吸一口气,微微闭目,浅浅的勾起了唇角。
他说着抬眸瞧了眼罄冉,不再和她打切口,将话挑明,道:“南边麟国君主昏聩,战将唯蔺琦墨及其亲部可用,然武帝局促,逼走蔺琦墨,打压其部众,麟国多年兵戈不竭,又因循旧制,国势衰颓,有力北进。青国虽强,而其欲取此处,需绕止水,翻险山,粮草必将难觉得继,凤瑛亦不会用兵此处。故纵两边为战,我军也可对付。”
见罄冉一向不语,蔺琦墨却也不逼她,只蹙眉道:“你若对峙归去,我也不拦你,只需允我调些人暗中护着你。你放心,他们不会总呈现在你的面前,也不会干与你……”
“王爷对这东北方很有野心呢。”
战国大队中,狄飒端坐顿时,身影孤孑,通俗的面上带着疲累,眼底更有浓浓的青痕,显是一夜未曾安眠。额头处,两道青筋突突直跳,头疼难挡,那是酗酒的成果。
她的长发还是挽着男人的髻,插着一支简朴的竹簪,簪端雕着素雅的梅花。身影清隽,落落风雅,竟是慑人的斑斓。
“如何?王爷不肯?”
山脚下,锦旗高涨,车马隆隆,是战国大队缓缓行来。
两人落子都极快,狄飒的棋风狠辣锋利,强攻稳守,罄冉落子却也沉稳,缓缓布局,将狄飒一波又一波的进犯一一挡住。
狄飒一怔,昂首迎上那双波光清冽的双眸,贰心中一纠,仿佛漫天冰水,罩了满身。低了头,手中白子落下,似是用力极大,犹自一声脆音。
狂热的,她被蔺琦墨拥在怀中,他颤抖的手臂在诉说着冲动。
他的声音很轻,罄冉险觉得听错了,愣了一下,神情渐转冰冷,手中捏着的棋子被两指夹得挌痛了枢纽。
她这两年在旌国大小事倒做了很多,便是没有功绩另有苦劳。何况旌国百姓对她敬爱有佳,她又方才促进了青旌的联婚。
说罢,稳稳落下一字,行动文雅而安闲。落子声极轻,如闲花落地。
“噼啪”一声,她利落地将手中棋子往棋盘“平”位二八路上掷去,激的中盘一团棋子滴溜溜直转,她声音微冷,沉声道:“王爷,此局你输了!”
亭中小桌上,罄冉早已摆下一套青玉棋盘,她在一端落座,见狄飒在另一面坐下,她微微挑眉,两指执起一枚黑子,望向狄飒,笑道:“易青执黑子为敬。”
半晌后,山谷微震,马蹄声,车驾声模糊传来,罄冉展开双眸。
蔺琦墨动容的盯着罄冉,目光炽热的似要将她全部吸入眸中。
四郎,便让我和你一起承担世人的指责和漫骂吧,今后我们风雨同济……
现在的罄冉已换成了女装,一件浅水蓝短衫,绣着细碎梅花的锦缎交领包裹着苗条的脖颈,衣衿两侧有束带松松在胸前打了个结,余下双带随便的垂至膝下,顶风而舞。下身一袭碧色长裙,裙幅褶如清湖,光彩活动,倾泻在地。阳光打在她身上,将那清华如月的身姿映得更加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