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还是休要冒险了,别说麟武帝非仁义之君,便是他重情重义,朕也不能让四郎前去涉险!此事,四郎休要再提!”凤瑛亦沉面寂然道。
蔺琦墨却笑着点头,果断道:“这一趟我是必然要去的,多谢陛下厚爱,此战干系严峻,若我果然因为本身安稳而放弃和谈的机遇,那我此生都会不安。武帝毕竟是我的堂兄,再者两军交兵,不斩来使,放心吧,我此去不会有恙!大师不必多言,墨去意已决。”
谁也不敢去打搅他,罄冉虽担忧,却也晓得该给他温馨的空间。他和童珉怀十多年的友情,此时童珉怀便死在他的面前,罄冉能了解他现在的表情。
罄冉因他那一声自但是然唤出的“夫人”微微一怔,随即便红了脸颊,低头道:“诚恳说,我也不晓得……”
“船只不能通过,可如果潜水呢……”马诚深思着道。
世人听方威打趣,不免一阵轰笑。蔺琦墨却未插手此中,目光沉沉逗留在沙盘上一处水域,微微皱着眉头。
“如果能悄无声气地穿过这片水域,自此登岸便是小湖口,此处敌军驻军未几。若能趁夜拿下,待清河源大战打响,我军便可直插敌军背后。只要能令敌军大乱,这场水战也就赢了一半,虽是还需硬打,但这一仗却也能轻松很多,多少能减少两军伤亡,制止正面硬攻。”
“此时战事吃紧,大帅决不能过江。此战既已到了此种境地,便没有媾和的能够了,大帅不能以身涉险!”
劈面蔺琦墨坐在床边,双手握着童珉怀的手,他的头低垂着,看不到神情,只是那背影说不出的萧索和痛苦。
蔺琦墨发笑,却夸大的躬身抬手以示带路,诚心道:“夫人请。”
“好,冉冉但说无妨。”凤瑛目光灼灼,马上回声道。
日子一每天畴昔,雯江水战终究在世人的期盼下打响了。
凤瑛侧身避开,敏捷退后,满脸冰寒地盯着罄冉。
“啪”一声响自塌边传来,蔺琦墨转头,果见罄冉手中虚握着的书掉在了地上,而罄冉也猛的惊醒,正一脸苍茫地眨巴着眼睛。
罄冉见他虽神情蕉萃,但目光已规复了神采,松了一口气,亦笑着回望他,抬手悄悄抚摩着他的发,半响才道:“他是不会怪你的……”
罄冉窝在蔺琦墨的塌上,靠着软垫懒懒的打着打盹。
玄月初,蔺琦墨亲身带五千精选的水军以计诱杀了江口十余艘防备战船,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了潼水港。大肆杀掠一番后,抢在麟国海军回援之前,一把火将潼水关烧的一干二净安然撤走。
蔺琦墨则坐在案后研讨着沙盘,偶尔昂首看看罄冉,见她小脑袋不断点着,手中的书卷都要落下床榻,一副随时都能睡着的模样,不觉有些玩味。
罄冉不得不感慨,男人果然更合适疆场。
罄冉本觉得出了童抿怀的事,蔺琦墨和凤瑛会相互红眼,可两人却似都将那日的事健忘了普通,相处时还是笑语宴宴。
白鹤说着面上明灭沉痛,接着才又道:“凤捷搏命保护,童珉怀才消去了狐疑,当日下午便将鸡心关后营兵勇调离。云女人,您也晓得,凤捷于陛下豪情深厚,自小便被选中保护在陛下身边,二十年未曾有一刻稍离。为此,陛下一整日都一言未发,童珉怀的事……将心比心,实怨不得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