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染手指沾了下口水,数了数银两,扔下八百两,放在大字上,翘着双脚,乐滋滋的,中间老头油乎乎的手,也扔下了刚才翻倍的碎银,一老一少都是一副等着天上掉钱花的模样。
秦城如有似无地扫了个眼神给摇骰的人,刚好被一向察看的凌云染瞥见了,她脸上按捺住冲动,正正坐在朱子文劈面,冷眼扫了他一眼。
凌云染嘴角带笑,真是运气好啊,本少爷表情不好的时候,你就奉上门来了。见得朱子文坐在最大的赌桌上,身前厚厚一叠银票,脸上绽放大大的笑容,像朵菊花腔,凌公子暴虐地想着。
凌云染这才神采和缓,翻开扇子摇了摇,点点头,往长乐坊而去。
砰的一声,朱子文用力拍了桌子,目光看了过来,带着狠意,凌云染敛了笑意,双眼如剑,冷厉又肃杀,激得朱子文缩了缩脖子,又转转头。
听得这句话,差点没让凌云染从椅子上摔下来,她瞪大双眼,不成置信地望着老头,口中骂道,“纵情?尽个屁的兴,你觉得这是青楼啊,你觉得你是那卖身的女人啊,需求这么热忱地奉迎那寻欢客?”,
“就是一进赌坊,就要找个看着最衰气最背时最不利的人,然后他买啥,你就买相反的,保管你赢钱啊,哈哈哈哈”,凌云染对劲洋洋地笑道,放肆至极,中间老头白了他一眼,一口咬在烧鸡上,低头数动手里的银两,
“招财不该违逆少爷,招财带路便是”,招财低着头,走在前面,
“输不起就别玩嘛,踌躇甚么”,凌云染在旁懒懒地说了一句,惹得秦城冷眼而视,却激起了朱子文的肝火,大声吼道,
朱子文举起骰盅,狠狠摇了几下,放在桌上,正欲开盅,俄然桌子一动,老头的烧鸡掉落在桌上,油乎乎的,老头仓猝拾回烧鸡,很有些歉意地笑了笑,朱子文嫌弃地扫了他一眼,翻开骰盅,“4、4、五,大..”,
凌云染见他识相,把刚才博得统统银票推在大那一侧,扫了眼中间的老头,公然见得老头慢吞吞地也把统统碎银子推到大那一侧,中间的世人倒是都收了手,坐山观虎斗,
旁人甚是惊奇,俄然从中间伸出一只油乎乎的手,掌内心几块碎银子,放在小的一侧,凌云染点点头,识货,回身望去,见是个干巴巴的老头,身上衣衫陈旧,腰间挂着酒壶,一只手拿着烧鸡啃着,干瘪的脸上,斑白胡子,正抬步站在她的身边,一股烧鸡味袭来。
“这把..本少爷..买小..”,朱子文毫不在乎地扔下一千两银子,中间的世人倒有些踟躇了,看来这朱公子好运是否已尽,现在抽身,倒能保住赢的银两,思虑再三,大部分人还是跟着买了小,皆是流连赌坊的赌徒心性,贪婪成性,那里会及时抽身。
摆了个风骚俶傥的外型,一撩发丝,放肆得意地说道,“招财、进宝,走,去天香楼吃顿好的..本少爷宴客..”,
朱子文不发一言,刚才豪言说几千两不放在眼里,但真要输光了,归去老爹必定是一顿臭骂,可现在如果抽身,脸面往哪儿搁,一时心中策画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