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会,本是谈经论道,赏花赋歌,现在,却变成奉迎权贵,为求出头,谋得一官半职,倒是失了初志。
三个下人合力抬出一盆绽放的紫色牡丹,花朵团簇,雍容华贵,果然乃生于皇家的王者之花,众文人皆是眼中诧异,口中赞叹不已。
厅侧,又站起一名髭须父老,发髻乌黑班驳,一身朴实灰衣,袖口洗的发白,似是落魄得志,还是带着文人的气度,行了礼,自报了家门,便开口说道,
“不知公子贵姓?师从何人?”,中间一个清秀斯文的公子,向他行了礼,浅笑着问道,凌云染手指摩挲着下象牙的扇骨,蹭地翻开扇子,一副天山明月图,映入对方眼中,挡住了她的脸。凌云染不发一言,只是四顾地打量着,那斯文公子只得讪讪然,转过甚,与中间的人扳谈起来。
玄衣父老领得凌云染往中堂而去,一样的是,通往里堂的入口处,摆了些棋子残局、诗词缺句和论道的解惑,又困住了数位文人在此赏花饮茶。凌云染摇着扇子,暗叹口气,幸亏仗着身份,不然就仰仗几日的苦读,亦是难以得进内堂。
“鄙人乃扬州秀才陈付峰,有一诗,望诸位见教”,又一名青衣文士起家,自报家门,缓缓开口道,
“本少爷,自是...对那破画没有半分兴趣..魁首这类浮名,不要也罢..”,凌云染故作高深的摇点头,眉眼间竟是狷介孤傲的模样。招财和进宝对望一眼,两民气中皆明,本身少爷是甚么货品,肚子里没有半点墨水。
“想来,本年魁首归于谁手,该是心悦诚服”,顾焕之缓缓开口道,见得世人皆是点头,望向沈经纶的眼神,又多了些赞美。
“紫蕊开在天孙家,却教文客赏繁华。堪笑少年求名处,满眼落入繁华花”,
本是狷介孤傲的文士,才调出众,只为报效朝廷,一尽己力,造福百姓,倒是在争名逐利中,失了本心,失了文人气度,一时候,世人皆是感慨不已。胜在文民气性,倒是萧洒不羁,自嘲一番后,饮了几盅酒,对沈经纶更是敬佩起来。
“凌公子,请随便入坐..”,玄衣父老领着凌云染入了内堂后,便辞职而去,凌云染见得厅中摆放几张红木圆桌,挑了处隐蔽之地,坐了下来。
“本年的花王是来自八王府,经心培养而成的紫蓝魁牡丹,花瓣广大而平坦,瓣裙稠密耸起,形似皇冠,乃罕见的紫色牡丹种类。群瓣团簇绽放,花蕊点点如星环抱,花瓣层叠如绸,实乃花中之王者,人间就此一株”,
诗圣顾焕之见状,不由疾步而去,站在一侧,细细打量,脸上皆是赞美之意,令人朗声念了出来,并置于正前计划桌上,供世人赏阅。
一炷香为限,紫蓝魁牡丹为题,以曲、画、诗、琴四式而作,以佼佼者为魁首。为公允起见,本日本王亦是邀了都城名流,云苍居士司徒空、诗圣顾焕之,与本王共同评判”。云苍居士司徒空以才高孤傲而闻名,而诗圣顾焕之亦是恃才傲物之人,不畏权贵,此二人皆是文人傲骨,办事公道,不秉公交,众文人皆是点头同意。
凌云染翻了个白眼,扁扁嘴,脸上非常不屑,手摇着扇子,眼神在四周找寻着,非常鬼祟的模样,令得招财看着沈经纶,又看看本身的少爷,幽幽地叹了口气。
“那便是沈公子”“是沈家将来的家主..”,世人皆是眼眸放光,模糊听得门外有少女们的低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