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净水胡同,左云又撩起帷幕看了隔街的闻香居半饷,那两株不甚起眼的牵畔在凌晨的阳光下泛着些温润的光芒。
看着左云嘴边漾起的那一抹温和笑意,悦意心中俄然一滞,胸口好似被重物碾过一样有些发闷。并没有出言打搅这一刻的喧闹,在盛京的这场初雪里,悦意悄悄地看着左云,好久没有说话。
遵循现在的金银代价来讲,左云300多两银子就给了9000多铜钱也就是将近10两的保管用度,这不能说是便宜了。
“这不还没到每月结账的时候么!”左云心中有些迷惑,但还是依言翻开了承担,内里装着她之前送去给刘婶改的淡红色棉袄,最上面放着一个帐本。
“呀!如何楞在那边,也不怕冻着。”俄然瞄见悦意,左云有些指责地号召道,从速拉了悦意进门,帮她扫去狐裘上的落雪:“这几日也没见你过来,如何明天俄然这么稀客。”说着,就递给悦意一杯热茶。
午餐时分,小六按例送了饭菜出去。此时,欢儿早就写完了字,抿嘴看着左云绣那些不像样的花腔,两人见小六进门,忙放动手里的东西,筹办洗手用饭。
冯安闻言却并没有坐下,再同左云行了一礼,就筹办告别了:“夫人客气了,只是我另有事措置,就不叨扰夫人了,他日夫人如果要兑换现银,可直接遣了伴计来叫我就是。”言毕,就唤了伴计出去掺了茶水,恭敬地退下了。
接过白瓷茶杯,悦意把它握在双手中暖着,用下巴指了指进门放在桌上的承担:“这不给你送衣服过来了么!另有这一月的帐本。”言毕,脸上暴露一丝得色。
“是。”小六从速答道:“小七返来了,我就给她说一声。”
“小五同小七两个呢?”左云一边擦手,一边随口问着小六。
冯安走后,左云也没有多呆,赏了伴计几枚铜钱,便出了门去。
“哈哈!话也不能你这么说。”悦意看似表情很好,耐烦地跟左云解释道:“如果不是在乐巷打出了名头,我们的点心也不成能在盛京有这般势头的。你看,固然在乐巷我们只能算是薄利多销,但除了这花间柳巷,那里还能有这么多天南海北的人进收支出,你只看到了当前的利润,却没看到前面的门道,这天下再没有比倡寮更好的倾销之地了。并且,你也说是民生艰巨,这个民天然是不包含那些达官朱紫的,以我们点心现在的代价,又如何会是普通人家买的起的,以是啊!这个成果,我倒感觉是料想当中。”
因为身形肥胖,左云并没有因为穿戴棉袄而显得有半分痴肥,反倒是本就纤细的腰身更被烘托的不盈一握。她头上没有任何发饰,满头乌丝只用一根丝带随便束着却更显出尘,她悄悄站在盛京的这场初雪里,好似一个遗世独立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