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蒋雪松将一沓厚厚的质料扔到桌子上,收回非常清脆的声响。在无人出声的办公室中,格外清脆,明显,是一种在心机上施压的战术。
字帖和新奇出炉的题字在手,关允告别老容头,仓促返回县委。一到秘书科就听到一个动静,李逸风和冷枫告急要见他。
蒋雪松的神采和缓了几分,直视关允的双眼:“关允,你是孔县人,你站在孔县的好处上实话实说,钱爱林该不该拿下,李永昌该不该调离孔县?”
“我可没说。”老容头笑呵呵地打了个草率眼。
书记办公室内,蒋雪松坐在首位,神采阴沉如水,李逸风和冷枫坐鄙人首,也是神采沉寂,一旁还坐着冷岳。柳星雅则是坐也不敢坐,站在一边,随时服从带领叮咛。
关允顿时为之一愣:“甚么故事?”
“蒋雪松为甚么被李永昌请动来孔县观察事情,却又没有力挺李永昌,和之前传闻中蒋雪松是李永昌最大的背景不太符合呀?”关允又问道。
其实在抛出刘宝家等人暗中调查钱爱林题目的质料时,关允就做好了被李逸风和冷枫推到第一线的心机筹办。他很清楚想要扳倒李永昌没那么轻易,李逸风和冷枫就算正面尽力反击,也需求一个支点。
冷枫微不成察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关允的疑问。关允多少明白了甚么,怕是钱爱林的题目,在李逸风和冷枫的鞭策下会涉及孔县的全部局势。
老容头不惶恐,微微一笑:“等蒋雪松看到我的字帖,他就不会这么说了。另有,我信赖你不会对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说你的书法师从一个卖早点的老头儿。哈哈,你敢说,却没人敢信。”
“你之前和钱爱林有过冲突?”蒋雪松一脸切磋的神采。
关允见氛围不对,就悄悄将手中的字帖和题字顺手交给柳星雅,柳星雅会心,将东西收好,放到一边。
身为孔县人,又是李永昌眼中钉和钱爱林肉中刺的关允就是最好的支点。
“蒋雪松的书法格式不错,不过偶然也因为过于照顾大局而在细节上不敷判定。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老容头又放开了宣纸,“我要练字了,别影响我的表情。另有一点你要记着,冷枫今后如果要当韩信,他身边得有一个谋士指导。好了,从速走吧,别烦我了。”
“是的。”关允晓得有些事情不能坦白,“孔县太小,不免会有抵触。不过都是私家恩仇,不影响事情。”
老容头仿佛早有筹办,回身抽出一本字帖递给关允,又将他方才写好的字也一并收好:“好人做到底,都送你。县城的大街冷巷都传遍了,说是蒋雪松和你题字比试。我就晓得,蒋雪松爱字如命,必定会问你师从何人。”
老容头说对了,关允是不能说,说了出去,蒋雪松不会当作古怪的故事来听,而是思疑他说假。说不定还会让他辛辛苦苦在蒋雪松眼中建立起来的杰出形象毁于一旦,成为贻笑风雅的笑柄。
“公心。”关允斩钉截铁地说道,“钱爱林及其朋友以一分利和二分利为钓饵,承诺以高额回报,从亲朋老友以及熟人中告贷高达两百万。很多人是以倾家荡产,如果不及时肃除钱爱林这个毒瘤,孔县迟早会发作群体事件。”
不过关允还是不太了解,钱爱林的事情是小事,直接由县委提出措置定见就行,信赖蒋雪松才不肯直接过问,但以面前的步地来看,事情仿佛闹大了。莫非是……关允又向冷枫投去咨询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