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舞瑜转转杏目,严厉道:“我在想,你与花惜玉同业一月,朝夕相处……”
花惜玉上前一步道:“荀女人,前去的确危急重重,你当真不考虑鄙人之言么?”
“舞瑜,我想――”
两人乘船向上游而去,一程水路倒是无风无浪,没再赶上有人追阻。数日过后两人已入长江,瑰意居隐于山中,两人便改乘划子延江道支流而行。
……
“女人无需多心,鄙人这船上并无不成告人之事,有的只是对女人无益之助力。”
青衫人服饰淡雅英姿矗立,手中纸扇轻挥,扇上点点桃花清绝欲放,原是位年青的翩翩公子。他以纸扇前端在卓自清臂弯下一撑,卓自清便立时站稳。
黄衫少女言罢再度快马加鞭,近正中午与荀舞瑜赶至江口渡头。
“你才是苦瓜!”卓自清的眉宇终是伸展开了些,追上荀舞瑜与她并肩而行,“舞瑜,你独安闲外的日子比我久,经历比我丰富,见的人也比我多,在那很多人中,可曾有你中意过的?”
荀舞瑜紧拧双眉,一阵沉吟后道:“花惜玉,你两次互助之事我已记下,他日定当回报,不过要我在你船上暂居就大可不必。你的美意我心领了,也请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
两人再行一阵,山径陡而转折,一股刺鼻的焦糊之气却劈面而来。
“你做你的事,与我无关。”
他说罢折扇轻收,面朝大船轻挥手臂,大船当即驶向划子。荀舞瑜与卓自清相视一眼,皆随他跃上大船。三人上船后,大船便调转方向驶至浅岸。
黄衫少女清清自船舱熟行出,从火线捅了捅她腰身:“舞瑜,在想甚么?”
岂料这不过只是开端,随之而来的竟是数不尽的箭雨。荀舞瑜与卓自清两人各执一剑,却难敌四周八方射来的百十支箭。那船夫见势不妙,早已投江逃脱,两人被单独留在了江心。
“舞瑜,你别气,若不是花公子奉告我你或有伤害,我也不会这么快便找到了你。”
这一程路,是否过分安静了些?
荀舞瑜如有所思,转动秀目道:“然后呢,你们是否看到听到些甚么?”
“只要女人在这船上,鄙人便可保女人全面。”
卓自清开初微微一怔,但很快便靠紧她肩头:“舞瑜,你做任何事都必然有你的启事,我也不管如何都会助你。”
见卓自清脸上仍有愁云,荀舞瑜噙起笑意道:“别苦着一张脸了,本是貌美如花,何如非做苦瓜?”
黄衫少女闻言展露笑容,与荀舞瑜两人谨慎谨慎踏上渡船。
“我……”黄衫少女咬咬唇,似有踌躇,“实在是花公子――”
她说完这一席话,转而凝睇江面,好久后才幽幽道:“清清,这世上我也只信你一人。以是我要奉告你,陆君诚确切为我所杀,澄潭江上的那场大火也是由我引发。”
“花公子?花惜玉?!”荀舞瑜一语将少女打断,腔调骤变,“你如何又和那人扯上了干系?”
荀舞瑜快速扫一眼大船四下,却忽听得船舱内收回异响,又见舱门紧闭没法瞧看内里,不由猜疑道:“你这船上另有甚么人?”
“你现在这么说,等你碰到想要至心对待的人时,看你是不是还能这般萧洒。”卓自清撅撅嘴,持续向前而行。
“那他又是如何得知我被人追踪?”荀舞瑜沉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