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游移了好久,才又伸脱手去。
百里明川和顾云远仿佛扳谈甚欢。他噙着吟吟笑意,看了孤飞燕和君九辰一眼,也未几言,大大咧咧坐下。
百里明川却不依不饶,“如何,你真的有师父呀?”
君九辰体味不深,自是不语。
君九辰亦是看到了那盘甘草糖,却没当回事,回身走到别处去打量。但是,孤飞燕看着那盘甘草糖,却俄然不敢脱手了。
孤飞燕反问道,“你不也有师父吗?要不,你这一身药术,还能无师自通?”
难不成,真的只是偶合?
顾云远还是蹙着眉头,也不晓得是用心装傻,还是真的没有听出孤飞燕的话外之音。他轻叹了一声,“哎,鄙人同你们谁走,也还是困难呀!”
“顾家从不收外徒。”
君九辰同她一样打量起周遭,他走过来,淡淡道,“这屋子年代久矣,像是南边幽水那一带的修建气势。”
君九辰和百里明川都当孤飞燕想拜师学医,并没有多想。
她这“还”字,较着是用心用的。但是,顾云远却答道,“鄙人,还尚未收过门徒。”
他眼中的当真,就像是一个医者面对患者时的当真、谨慎,心无旁骛。起码,孤飞燕看不出他有任何心虚来。
如果,君九辰不在的话,孤飞燕必然会哭的吧?
他的叫真,他的凝重,他的难堪,真真的一点儿都不像白衣师父。在孤飞燕的影象里,白衣师父老是慵懒随便,淡然安闲,统统顺其天然,嫌少蹙过眉头的。
顾云远又说了一句,孤飞燕才缓过神来,赶紧将程亦飞的详细环境奉告。顾云远一边听,一边扣问了几个题目。好些,孤飞燕都答不上,毕竟,她不是医师。
孤飞燕心头微微一怔,她特地走近,当真地看他,“那你收吗?”
顾云远躲避了她的视野,孤飞燕按着兜里的甘草糖,更加必定,他就是白衣师父!
她看着他的眼睛,又弥补了一句,“或许,你比我还懂这里头的药理。”
他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认不出她来了?又或者,只是被她之前的直视吓着了,并非真的心虚?
一室沉寂,君九辰的重视力都在顾云远身上,非常担忧顾云远对程亦飞这病没有掌控,他并没有留意到孤飞燕的非常。
她怕绝望,怕这甘草糖和小时候的味道不一样。怕这统统,真的只是偶合罢了。
孤飞燕不断念,又诘问,“顾医师,你还收门徒吗?”
她一边答复,一边朝顾云远看去。
此时现在,她没有哭,她硬是挤出了笑容,打趣普通答复,“顾医师,我师父不要我了,我找不着他了……你说,如何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