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驸马的神采阴沉如水,一旁的仆人纷繁替主子抱不平。
陈篙微微皱眉。
“没错,到时候全部霁云都将是我们的地盘!”冯海瘦了很多,也结实了很多,这一趟远行让他变得了固执很多。
退场之前,小旦角被驸马叫住。
云极花了三千两银票,把全部梨园子都雇了下来,带到极王府。
陈篙略有不喜,部下的仆人立即打断道:“听闻刘家堆栈的梨园子闻名皇城,如果都是这类货品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让你们的台柱子出来,我们驸马爷没时候听你们在这鬼嚎。”
带队的两人恰是天莽商会的冯海和寒松。
两边同时浅笑着点了点头,都显得温文尔雅。
双倍票钱当然是赚了,但没人真敢去要,那不是明摆着获咎驸马么。
实在不止陈篙听不懂,连梨园子也被弄得莫名其妙。
“好歹没错过会长定下的时候,等大事一成,我们天莽商会定可成为天下第一商会!”寒松冲动道。
班主神采发苦,小旦角惶恐失措,故意回绝又不敢。
“我也出三千两,包你们三天。”
一听驸马两个字,台上的人不敢唱了,也不敢立即下去,这么多客长呢,这要唱不完就走,场子不是砸了么。
一曲唱完,喝得合座彩。
天莽商会与国师有着非同普通的关联。
驸马能在皇城里如日中天,与他的手腕不无关联。
自从小旦角登台,驸马的目光就没分开过人家身上,眼神里的贪婪毫不粉饰。
陈篙有些不测,扭头看了看云极,道:“中间脱手豪阔,不知身居何位,皇城高低仿佛没有你这么号人物。”
陈篙始终没说话。
“让我第三天的时候去听戏……听甚么戏?”陈篙暗自沉吟,始终想不通云极话中的含义。
云极在极王府里教梨园子唱戏的时候,远在城西一处不起眼的堆栈里,一行风尘仆仆的行商终究安设下来,院子里拴满了羊,数一数足有两三百只。
大厅里顿时哗然。
“可算到了,这一起走来真不轻易。”冯海一身怠倦,感慨不已。
陈篙很奸刁,既然看不清对方的真假,他宁肯忍了这口气,笑道:“君子不夺人之美,既然云老板如此喜好听戏,让给你好了。”
恰好与云极四目相对。
戏台上不应时宜的演着一处痴情女怒骂薄情郎的戏码,打扮成痴情女的伶人如泣如诉,曲调婉转委宛,听得人悲从中来。
世人纷繁看去,发明说话的是个端倪清秀的少年人。
“就是,一个毛头小子,有几个臭钱竟然敢与驸马爷傲慢,我看他是找死!”
可不是他当真顾忌云极,而是对天莽商会的身份有所顾忌。
云极在梨园子面前踱步,道:“听好了,新戏的名字叫做牧妖人,分三场,一斩黑猪王,二斩旱魃女,三斩薄情郎……”
“这部新戏只要你们唱好了,今后皇城第一的名号手到擒来,我保你们一炮而红。”
“那就谢喽。”云极还以朴拙的笑容,道:“如果驸马得闲,无妨在第三天的时候来听听戏,保准是你这辈子从没听过的一场好戏。”
驸马府的仆人跟着喝道:“愣着干甚么?从速清算东西跟我们走哇,给驸马爷唱十天戏,今后你们就有了活招牌,身价还不倍增。”
陈篙站起家,赞道:“好嗓子!看来皇城里的名角儿又添了一个,从明天开端你们梨园子转场吧,我出三千两,包你们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