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人群不约而同的朝上望去,一名十来岁的少年与一名貌不惊人的肥大中年男人自酌自饮,见他们神采安闲淡定,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似是大有来头之人。
言罢,他伸手扶住师弟肩膀,徐行走到门口,亦步亦趋间,神采越来越阴沉,耳畔却又传来管辂悠然的声音。
若单是如许,这管辂也不至于有如此名头,他凶恶就凶恶在,隔三差五表情不好了,总要杀几个看不扎眼之人泄愤,来由天然是‘他面相活不了多久,老夫直接送他上路了’之语。
这管辂说来也是一代怪杰,他以卜相之术技冠天陆,知畴昔将来,平常百姓被只需被他瞧上一眼,此生繁华命数皆可鉴定,可谓神乎其技。
若不是死相士管辂还站在酒楼门口,这些人怕早就结账分开,敏捷回报宗门了。
雪袍羽士说完这话,拽着在中间兀自愣神的师弟,仙剑朝背后剑鞘一插,冲中年相士顿首道:“这位道长眼力与修为皆臻至顶尖,贫道与师弟技不如人,亦是无话可说。不过山高水长,可否请道长留下名号,来日敝派也好再向道长请教几招绝学?”
云毅见酒菜上齐,夹起两块琵琶酥腿,咀嚼道:“听管辂的意义,四神云气图应当与天宗和朝廷有关,不过他们却因为甚么事要找玄机岛的玄风水帮手。”
云毅只晓得玄机岛名列五大道宗之一,剩下甚么也不晓得,不由冲祢衡低声问道:“玄风水是谁?”
雪袍羽士右眼皮一跳,嘴角抽搐,强自忍耐道:“贫道虽不懂道长在说些甚么,可这些话贫道必然照实带到。”
这时酒菜已经上满,十余道广陵的名菜点心各置盘中,祢衡夹起一块松尾桂花鱼送进嘴里,缓缓道:“五玄之首的玄天子!那老怪物善于奇门遁甲,五行数术,便改了道号叫玄风水,是道家世一阵法宗师!”
“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你们师兄弟二人如果敢去玄机岛找玄风水,别怪老夫将四神云气图的事抖出来,大不了一拍两散,谁都别得好。”
管辂眼神横扫,见酒楼人很多,哈哈笑道:“你转告宗神谕,若想要四神云气图,就别偷偷摸摸的勾搭朝廷,不然来日若让老夫晓得,定要天宗一百名弟子填命。”
雪袍羽士闻声身后窃保私语,心中愠怒,却一言不发的带师弟分开,只不过是回天宗的岐山瑶池,还是去玄机岛,那就不得而知了。
祢衡毫不在乎,瞥了眼管辂,持续玩弄动手中的紫木筷子,淡然道:“有老夫在,你怕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