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毅在水中大略辨位,眯眼望去,见不远处一道红色光幕由数百道血红箭矢构成,箭矢死死的钉在水下的岩洞四周,像是一个红色的圆圈,画出赤色红网,将一处岩洞口封住。
云毅灵光一闪,计上心头。当即借着乌黑月色,悄悄往外退去,他气味内敛,身法如影,脚下禹步轻挪,没收回一丝一毫的声音,借着潺潺流水,转刹时又朝外退出数百丈。
几百丈的间隔,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云毅游起来并不比走的慢多少,盏茶的时候,他已悄悄的游至众血卫逗留的巨石上面,连带毕岚在内,无一人发明水下非常。
此时远处的红光若隐若现,云毅见走的远了,嘿嘿笑道:“明天小爷就陪你们玩一出哪吒闹海!”说着,身上的衣服也不脱,借着流水袒护,‘嗖’的钻进水里,往湖心游去。
如这天夜苦练,云毅的水性与敛息之术不敢说独步天下,但在平辈当中也可可谓罕逢敌手。
这笑声并不是多响,乃至透水而来略有些沉闷,可却稳稳盖过潺潺水流,清楚的将声音远远递来。
“若非你有极反双生玉护身,本座岂会和你在这华侈口舌?中间深重烁魂草之毒,三日拿不到冱寒魄,就会骨化形销而亡,到时你的人头一样是本座的,又何必现在就取?”
他相隔阵法已稀有百丈之远,仍感受头晕目炫,血气翻滚,体内丹田好似被榨干一样,真气竟混乱到半点都提不上来的境地。
话音刚落,湖面下本来巍然不动的血雾俄然嗡嗡作响,透过水面传出一声狂笑:“毕岚!若非道爷身重烁魂草之毒,就凭这几个臭鱼烂虾,也能困住我?”
云毅在通天峰的寒潭半年多,为了抓一尾金色娃娃鱼,每日足有一上午泡在水里,乃至连用饭的时候都在想,本身如何才气悄无声气的靠近目标,如何才气蓄势待发后,风驰电掣的将目标逮住。
云毅本身也曾因为机遇偶合获得过一枚,并多次仰仗此物化险为夷,想不到本日竟能在此地碰到不异境遇之人,也算是冥冥天意,渊源早定。
他猜想上面的马道长应就是承平天的一流妙手,却因为某些原因被朝廷的人暗害。就是不知毕岚口中的大厦将倾指的是不是承平天?亦或是他一时胡编乱造的勾引之言?
毕岚见对方沉默,面色稍喜,极力劝说道:“马道长,古云树倒猢狲散,墙倒世人推!你此时弃暗投明,改过改过。来日史乘工笔,也只会夸你良臣择主,识时务者为豪杰。你又何必冥顽不灵,非要与灵帝陛下作对,白白送了性命?
云毅见这马道长深陷重围且身中剧毒,尚且如此豪气冲天,由衷佩服道:“这羽士倒也是条男人!此事既然让我碰上,说甚么也要帮他一把,决不能袖手旁观。”
云毅理不清眉目,又传闻马道长中毒命不久矣,心知事不宜迟,当即道:“算了,先不管这些,救人要紧。”
他似是胸有成竹,不紧不慢道:“马道长!绝壁勒马,犹未晚矣。本座念你事出忠孝,且一身修为来之不易,这才一起未忍痛下杀手!现在血元煞阵已成,中间还想跑吗!”
云毅偶然中被血元煞阵涉及,尚且如此不济,推此即彼,可想而知水下岩洞被困之人会是多么景象。他凛然道:“这上面究竟是何方崇高,竟要朝廷这般发兵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