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毅喟叹一声,所谓承平道实在就是五大道宗之一的承平天,不过它的体制与儒门甚是类似,大多数教众皆是浅显的凡人百姓,只要极少数之人是身负上乘修为的仙家羽士,是以天平道与承平天,一者为平常教众,一者为道门大宗。
独一略有些伤脑筋的,就是云毅只晓得阿旁宫地处于秦朝旧都的咸阳城内。并且昔年楚霸王项羽火烧咸阳,距今已足足有四百年的时候,沧海桑田时移世易,咸阳城早就化为戈壁沉沙,想要寻到阿旁宫非常不易。
是以他盘算主张,想要先在城外逗留一天,毕竟承平天的教众在被通缉追拿的环境下,是不成能进入长安城的,他想试着碰碰运气,看可否碰到几名流亡的教众,刺探到天公真人近况,再不济也能够借此机遇摸清此地局势究竟庞大到了甚么境地。
云毅了望着七里长龙似的百姓,微微皱眉。在他的印象中,长安城虽是西汉古都,可繁华程度比起广陵还要差上很多,即便是靠近年关赶集,此人也未免太多了一点。
阿旁宫便坐落于雍州陇右的咸阳宫旧址,间隔长安城不过三百余里,与五大道宗之首的天宗五丈原亦相隔不过八百里。
现在长安城四周防备森严,敌暗我明且外松内紧,云毅感觉本身委实分歧适自投坎阱,何况平常的兵卒也一定能晓得这类军秘密密。
他冷静掐指一算,本身从广陵到青州黑山,再到长安城不过用了七天的时候,朝廷竟已在雍州安插好军马将士,且大有将承平天斩草除根,一网打尽的势头。
老丈凝步停下,搀着身边的老妇人,打量了眼云毅,低声道:“小伙子,你是外郡来的不晓得。前几日雍州刺史已经公布诏令,全部雍州都要追拿承平道的背叛,要杀无赦!”
云毅悄悄拦住一对赶路的老佳耦,见礼道:“这位老丈!鄙人是豫州汝南人,欲赶往长安城看望病重的姑母。也不知贵郡产生了甚么事,为何这么多百姓要焦急涌入长安城?”
老丈看了眼四周无人,抬高嗓音道:“朝廷说承平道的天公、地公、人公三位道长涉嫌造反,说甚么‘彼苍已死,黄天当立’,还说他们要吊民讨伐,恭行天罚。”
他冷哼一声,打抱不平道:“这些浅显教众能犯下甚么错事?竟要如许连累无辜百姓?”
至于寻觅祢衡之事,云毅却并非多焦急,毕竟他晓得祢衡和死相士目标就是为了四神云气图。到时他在阿旁宫四周寻觅这二人,总比现在在整片陇右大地大海捞针要强很多。
这几日他一起西行,见到很多官兵在追拿承平道的浅显教众,他亦看不过眼曾两次脱手制止,救下十几个被恶兵逼迫的无辜教众,只可惜杯水车薪,于事无补。
老丈身边的老妇人也感慨道:“哎,世道艰苦!我们村里的李道长多好的人啊,符水去病悬壶济世,那里做过半点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想到也这么不明不白的冤死了!”
按理来讲,雍州坐拥咸阳与长安两朝古都,两地繁华本应十里长街,灯华灿烂。可莫说秦朝帝都咸阳早已是昨日黄花不复荣焉,连西汉曾经的古都长安也自王莽篡汉后元气大伤,比起东方的斑斓六合,竟有一种江山破裂风飘絮的苦楚。
是以他才不得不转道跑到邻近的长安,但愿能在此探听出阿旁宫的详细位置,再不济也要摸清楚咸阳旧都的山川阵势,免获得了那边被朝廷和天宗的妙手“包了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