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想至此处,身形悄悄退后,灵力凝集食指,虚空画符,淡淡灵光蓦地成风,将义庄内的几口棺材缓缓托起,离地二尺不足。
显是答允赌约,要将来人都拒之门外。
老头也不活力,笑嘻嘻道:“你若真有本领,明天这庄子来多少人,你就撵多少人。不然欺负我一个风烛残年的白叟家,算甚么本领?”
“闹鬼啦!”也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几人吓的魂飞魄散,也顾不得庄内的秃顶大汉,回身撒腿就跑。
老头几口吃完糖人,左手摇着拨浪鼓,也跟着点头晃脑道:“那倒没有干系。不过你坏了小老儿的高兴事,明天说甚么也得赔我。”
少年常日里自夸脾气刁钻古怪,可想不到明天竟能碰到比本身还蛮不讲理的。
少年回身坐在一处石阶上,翘起二郎腿,故作长叹道:“这庄子近几日闹鬼,想必是棺材内里的尸身饿了,要吃人的!”
一名少年斜躺在门口的石阶上,背后倚着木柱,双脚悬空互搭,嘴里叼着不知从哪儿折来的一截芦苇,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少年本想不睬睬他们,可见这些人丁气凶暴张狂,俄然灵光一动,伸手朝内堂指了指,戏谑道:“是出来了,可不知为何,眨眼的工夫就又不见了。”
不过他穿戴甚是粗陋,衣服上尽是补丁不说,四月霜寒,裤子也只能遮到膝盖,连脚上的草鞋都已破洞,暴露两只黑黢黢的脚指头。
那人影身形如风,‘嗖’的跑了出来,边跑还边大笑道:“好玩,好玩,有本领就来追我啊。”
几名大汉也早传闻这义庄闹鬼,现在亲眼所见,不自发的朝后退了几步,‘呜呜’的风声犹在耳畔,如鬼哭神嚎,一股冷意打从心底而起。
秃顶大汉听身后风起,也不觉得意,他全神灌输的听着咚咚声,也没发觉甚么。
朝阳东升,温暖的东风拂过一排排青柳翠竹,正值槐序时节,腐败烟雨过后,天水城内喧闹鼎沸,人来客往,茶棚酒舍忙的不亦乐乎。
俄然“砰”的一声,棺材盖蓦地腾空飞转,秃顶大汉一愣神,想也不想就颤声喊道:“诈…诈…诈尸啦!”
这时棺材恰时传来‘咚咚’的声音,不紧不慢,似是魔音缭绕,甚是诡异。
他顺着幽光往下望去,见木棺平空踏实,像是传闻中的‘鬼抬棺’,双腿顿时发软。
半晌的工夫,几名大汉气喘吁吁的跑到庄门口,恶狠狠朝内里张望,此中一名秃顶大汉喝问道:“小子,老子问你,是不是有个老头儿跑出来了?”
老头刚想说话,俄然听到一道衰老浑厚的声音,让本身神采微变。
他狠狠啐了两口唾沫,蹭了蹭光溜溜的脑门,厉色道:“一群没出息的,这不过是那老骗子装神弄鬼的把戏,怕甚么。”
远处东街几道身影骂骂咧咧的跑来,各个凶神恶煞。少年认得这些人乃是东街赌坊的打手,夙来欺善怕恶。
“想不到你竟会五鬼搬运之术。娃儿,你是承平天的弟子吗?”那老头不知何时从内里钻了出来,坐在木棺上翘着腿,嘴里嚼着糖人,含混不清的说道。
少年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模样清秀,双眸中透着一股冷然的孤傲与倔强。
他声未出,人先起,待结结巴巴的将话说完,人早已连滚带爬的跑出庄外,连手上的木棍都顾不得捡起,一溜烟的跑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