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毅见这老头精力矍铄,那里有半点日薄西山的老态?他情知这是激将法,嘿了一声道:“老头儿你也不消激我,莫说是你,明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也得还是滚蛋。”
可身后的几名兄弟早已看傻了眼,只见风声吼怒而过的工夫,几道鬼影若隐若现,惨绿色的幽光鲜现在木棺底部。
言罢,从袖口取出一块木板,扬手打出,不偏不倚挂在庄门口的铁环上,上面鲜明写着‘歇市拒客,来人止步’几个大字。
喊声随风远扬,回荡在义庄四周,让数十丈外的几名大汉听得真逼真切,各个目眦欲裂。
“小爷叫云毅。老头儿你见机的从速走,莫让我脱手赶你。”少年不耐烦的答复道。
老头晃着双脚,赏识的笑道:“成心机。娃儿你叫甚么名字?”
他狠狠啐了两口唾沫,蹭了蹭光溜溜的脑门,厉色道:“一群没出息的,这不过是那老骗子装神弄鬼的把戏,怕甚么。”
“奇特,我们明显瞥见那老头进了义庄,如何一晃就不见了,莫非是躲在棺材里了?”
城西‘墓陵义庄’早早敞开了门,庄内青苔满布,红桐古木的大门已然掉了色彩,门口几处青石板也裂了缝,几口木棺七零八落的摆在大堂,略显破败。
半晌的工夫,几名大汉气喘吁吁的跑到庄门口,恶狠狠朝内里张望,此中一名秃顶大汉喝问道:“小子,老子问你,是不是有个老头儿跑出来了?”
他顺着幽光往下望去,见木棺平空踏实,像是传闻中的‘鬼抬棺’,双腿顿时发软。
老头也不活力,笑嘻嘻道:“你若真有本领,明天这庄子来多少人,你就撵多少人。不然欺负我一个风烛残年的白叟家,算甚么本领?”
“快追,别让那老头儿跑了。”俄然远处几声厉喝传来。
是故上到当朝权贵,下至贩夫走狗,哪怕是街头的乞丐,都少有人情愿和尸身打交道。
老头刚想说话,俄然听到一道衰老浑厚的声音,让本身神采微变。
幸亏他看管义庄多年,见过很多在理取闹之人,闻言冷哼道:“真是奇特。这墓陵义庄乃是我家的一亩三分地。你们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我撵走几小我,为何还要你事前同意?”
少年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模样清秀,双眸中透着一股冷然的孤傲与倔强。
平常百姓,看到死尸不晕不吐已属可贵,开棺掘墓,挖人祖坟的用‘胆小妄为’描述亦不为过,可如秃顶大汉这类往‘鬼口’上撞的逃亡徒,少年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朝阳东升,温暖的东风拂过一排排青柳翠竹,正值槐序时节,腐败烟雨过后,天水城内喧闹鼎沸,人来客往,茶棚酒舍忙的不亦乐乎。
少年常日里自夸脾气刁钻古怪,可想不到明天竟能碰到比本身还蛮不讲理的。
少年情知这是老头在棺材里玩的鬼把戏,童心大起,在旁讽刺道:“沾些倒霉倒也罢了,万一再把老命丢了,和这棺材做了邻居,那就有得瞧了。”
少年几滴盗汗滑落脸庞,沉声道:“和你有甚么干系!”
少年见身边几人双腿发软,暗道:“这些个草包倒也好唬。不过这秃子竟是个不管不顾的主儿。也罢,我就再吓他一吓。”
不过他穿戴甚是粗陋,衣服上尽是补丁不说,四月霜寒,裤子也只能遮到膝盖,连脚上的草鞋都已破洞,暴露两只黑黢黢的脚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