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聆音对着陈琼玖笑问:“阿九怎会是外人?”
“愧个鸟毛!”一声破锣般的粗糙嗓子自另一处传来,但见一伙十余人手持刀枪剑棍,领头那人扯着嗓子鄙陋笑道,“难怪那云小七窝在车里头如何也不肯露面,本来有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陪着他在里头清闲欢愉呢~~哈哈哈……这姓云的兔崽子鬼门关近了,艳福倒不浅,真是应了那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骚啊!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哈!”
“老奶奶不必如此费事……”华珊瑚笑眯眯地对着伙房里头的村长他老婆说道,“现成的快些的热热就好,管饱就行,对了~~您家里头有米糊么?”
陈琼玖跟着马车跟在背面,听闻曹随扈呼喊,却未听得村长家有人回声。
宗政对着陈琼玖微微欠身:“陈女侠稍安勿躁,统统是非曲直源于那位,不如请那位出面说个明白,是否该一人做事一人当?”
曹随扈憨笑着说道:“楚至公子私藏的仪狄谷佳酿得之不易,部属不敢夺人所好。”
宗政轻笑着摇了点头:“门生岂敢?只是这车里的人~怕是不姓陈的吧?”
宗政却视若无睹,持续对着马车呼道:“如果尊驾不肯出面,那宗政便来请人了。”
“来来来!客人们别客气!老头子我先干为敬!”村长年龄不小,酒量也不浅,抬头‘咕噜咕噜’地将一碗桂花酿利落饮尽。
陈家随扈们默不出声将马车围护,均自悄悄运起了内息。
雪家村村长是个有些驼背的花甲老夫,见得陈琼玖一行人车马光鲜便存了几分恭敬,又瞧着曹随扈客气了几句取了锭雪花银按在桌上,立时叮咛家里的老婆子儿媳妇将顶好顶新奇的菜肴归置出来接待高朋。
车内之人柔声细语,与之前陈琼玖的心直口快大相径庭,令那宗政不由自主地放低姿势躬身作揖:“本来乐女侠在车内安息,宗政冒昧了,愧甚愧甚。”
“归去。”陈琼玖低冷着嗓子,“回村长家去,请他家里人带路。”
了望着不远处那座矗立入云的巍峨山岳在艳阳高照之下甚是宏伟光辉,陈琼玖缓缓松了口气,她策马回身来至那辆轻车边上,对着厚厚的棉絮窗帘子说:“聆音姐姐,前头便是雪家村,过了雪家村上得重黎山再行半日即到炎阳山庄。”
“哈哈!你就是个诚恳木头儿……”九蜜斯笑着起筷,“这几日辛苦大伙儿了,都快趁热吃吧!”
华珊瑚看着忙成一团的伙房,揉了揉眉心,无法地朝马车走去,但只敢通报‘米糊将得’。
村里头的婆子吼起来但是中气实足,阿谁叫喜凤儿的小媳妇听了从速擦净手,一个劲儿地应着去了。
华珊瑚轻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后脑勺,转头看向陈琼玖。陈琼玖默不出声地点了点头,一行人由阿谁男孩子带领着往村南而去。
华珊瑚放动手中碗筷,用巾子擦拭了嘴角,匀了碗热汤给车内的乐聆音送去,翻开车门见得方才送来的饭菜几近未曾动过,忍不住低声劝说:“还请.........还请朱紫多进一些……”
“哈哈!非也非也~~~”方巾墨客扬声一笑,收起折扇抱手作揖,“门生~循环堂宗政,还望溱州陈家诸位多多包涵。”
“这位小兄弟……”华珊瑚一跃上马,对着一个晒得皮肤乌黑、比其他孩子高出半个头的七八岁小男孩,笑吟吟地问,“熟谙村长家如何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