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七昂首看着侯牧之埋没在双手以后那张严峻得将近滴汗的红脸,不由一阵好笑,又感遭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因而也站起,回身,垂目,抱拳。
侯牧之喝了大半碗酒,拍了下云小七的肩膀,呵呵笑道:“云小友酒量甚好!以后去泾州的这段光阴里,你我可很多聚聚才是!对了!云小友住哪间房来着?”
云小七也不推委,双手举碗碰了便喝。
云小七忙顺着梯子接着说:“夜已是很深的了,何况鄙人不堪酒力,未免失礼,不得不回房安息了,告别!”吃紧说完便低着头回身就走,刚行了几步俄然本身后传来一句温软暖语:
不会这么巧吧?!
“仿佛……将近子时三刻。”
“侯师哥!就晓得你偷跑出来喝酒了,这回还跑到马厩来了,大半夜的大喊小叫,还让不让人睡的了?”一个小女人提着个透着橘黄色光芒的小灯笼,三步两步蹦到侯牧之跟前,对着他一阵说个不断。
云小七看着那小女人一脸担忧,不由地笑了起来:“我没傻,我没事。”
侯牧之微微一笑:“不错!云小友耳目聪慧,只闻一句微言便知侯某方位,如此半夜半夜孤身一人却毫无惧色,反而气定神闲有礼得体。再看这匹通黑宝驹,白日里端的是生人勿近,方才见着云小友了才一改之前的暴躁,良马识人,能让此宝驹乖顺服从的,怎会是池中之物?现在无灯无火,但是云小友双目倒是迥然有神,可见内家工夫是练得极好的!”
“是啊小师妹。”侯牧之从速也跟了过来,“这位兄弟名唤‘云小七’,何时与你说过他叫‘小虎’了?小虎.....小虎??”
酒到酣处,废话就多了起来。
“这.......我........”侯牧之支支吾吾。
“啊!!你!”本与侯牧之站在一处的那小女人一声惊呼,随后跑到云小七的跟前,将手里的灯笼提得高了些,本来疑问神采随即变成了高兴,“小虎!你是小虎!你真是小虎!”
云小七微微皱眉:“江湖?”
“十八,但既然已颠末端子时,应当算是十九了。”
“不敢,云小七。”
“好骏的黑马!公然极具灵性!”
云小七假装一脸茫然看着侯牧之,侯牧之对着云小七抓了抓后脑勺,不美意义地笑了笑,轻声说道:“云小友,侯某半夜偷跑出来喝酒但是坏了端方的........还望等下子帮我担待着些.......不堪感激!感激不甚!”一说完便站了起来,对着云小七身后恭恭敬敬抱拳施礼。
云小七在桉鹿山硬挨的那一掌,虽是靠了山涧溪水的帮助来疏浚经络,但并未病愈,为了赶上这艘楼船,一起策马奔驰,就是筹算登船以后便好好运功调息平静疗养。算算日子,自十六铺船埠到泾州都城,起码得花上个十天半个月,充足云小七将内伤养好了,闲暇之余还能怡情散心,如此一念想不由得表情大好,身心放松以后睡了个昏入夜地。待她缓缓醒转过来时,见得房中乌黑一片,周遭非常沉寂,只能模糊听闻一阵阵水浪拍打声。
云小七看着墨玉傲视群马的那副傲态,不由出声轻笑,上前抚着墨玉额间那块菱形红色,说道:“你这家伙也忒霸道了些,既然同舟共济了,那便是有缘,何不亲善共处?我知你喜宽旷,待获得了泾州便让你撒欢驰骋,再给你换上最好的马蹄铁,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