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下九流??哈哈!我是个伶人是没错,但你又是个甚么好东西?别人嘴中豪放仗义的商家堡堡主,在我这个下九流的伶人眼里……不过是个淫人侍妾的衣冠禽兽!!我与我娘亲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下贱牲口!!!”
“嗳~~就来~~”那美丽女人轻巧回应了一声,笑着请商天颂随便喝茶以后便掀了帘子去背面帮手了。
可就在他十六岁那年,有一名圆脸青年捧着一碗酒,笑呵呵地说道:“董相公唱得实在是好,绕梁三日也不敷以言表,鄙人商亓,敬董相公一杯。”
六岁的孩子心中实在晓得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那夜母亲泪流满面,父亲在一旁低声安慰,两个大人都觉得儿子已经熟睡,却不知马相如清楚闻声他那饱读圣贤书的举人亲爹悻悻地对母亲说:
“你……你竟是阿兰的儿子?!”商天颂又悲又愧,手指紧紧捏着那只玉镯,愣愣盯着董相如,嘴里喃喃道,“阿兰......阿兰的儿子.....阿兰.........”
董相如本姓马,出世于书香家世,虽为姨娘所生但终是男丁,且长得如其母那般俊美敬爱,故而自幼讨得马举人欢心。
梦中的阿兰坐在本身的床前,未施粉黛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只是眼中有悲有喜令人捉摸不透,却不由引发了商天颂心中一片垂怜,醉醺醺地将阿兰紧紧抱在怀里,翻身压了上去……
“阿兰......”
对着家中后院不宁,马举人不堪其烦外出游历,谁知二个月归家后得知马相如亲母诊出了喜脉!
但是,商堡主连见都不肯见他们一面,只要商家堡二蜜斯商亦在朱门阶下驱逐兄长归家。
在周遭几个世家后辈聒噪的起哄声中,商亓闻声了本身狼籍的‘咚咚’心跳声,他在怔忡之间并未发觉本身那喉结转动的呆傻样,而董相如对着商亓可贵地又笑了,因为他方才只是感觉那烦琐斑纹眼熟,一碗酒饮下以后,他清楚地忆起那烦琐斑纹是在那里见过,连带着商亓的那张脸,他都感觉越看越像!
直到商天颂必必要分开这个小镇,他在临走前的那一日午后,仍旧是隔着那张刻薄的柜台,已满三十岁的商堡主揣着狼籍的心跳,神采微红地对那美丽女人说道:“这几日一向未能将鄙人的姓名奉告.....奉告女人,在....鄙人姓商,名唤.....天颂,洛州人士........这是我的名帖……”
商亦单手捂着半张肿脸,嘴角流出一线血丝也不敢去擦拭,两眼惊惧双唇轻颤地呆坐着不动,发髻上那支三珠鎏金钗摇摇欲坠也毫无知觉,可她亲爹并不为其不幸之态而心软,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便斜睨着美丽“丫环”阴沉言道:
隔着一张刻薄的柜台,看着劈面女人的亲热笑容,商天颂有些拘束地刚要说上几句,忽听得铺子背面有人扬声呼道:“阿兰~~~出去帮娘切豆腐……马举人家过会儿就要来取了……”
这七年里头,商天颂的原配夫人悄悄离世,留下一子一女。
阿兰将商天颂留给她的统统银子都用了,阿兰的娘亲未见好转反而愈演愈烈,母女俩相依为命多年,一个病得时候久了,这豆腐店也没法保持下去,阿兰将铺子盘了出去持续为娘亲医病,可还是金石无效,与此同时,县里的马举人请人传话来讲要纳阿兰做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