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披着云小七的长衫靠坐在床头喝着鸽子汤,顿了下便回:“青石镇,向北三百里。”
云小七暗笑……不愧是杀手,真真不拘一格的~~
慕容见云小七那呆样,心中不由感觉好笑,但面上仍旧一片闲定,轻啄了口热茶,看着云小七又问了一次:“你如何称呼?”
青石镇虽与葫芦镇仅相距三百里路,但其热烈繁华要甚于葫芦镇很多,只因那条灌疏了三州十二城的呼浪江分了条河道在此,一些个商家便在这青石镇上建了船埠开了船队靠水吃水,更是有几家花舫隔三差五停靠在此一段光阴做些风月买卖。
慕容看着那人满脸怠倦在本身身侧躺下和衣而眠,与裹着本身的棉被边角还留了三寸空地,双手规端方矩放在腹部之上,没多久便闻声了她沉稳匀长的呼吸声。慕容明白本身自从在这房中养伤起便鹊巢鸠占,而那人虽打了个铺位在屋中小榻但总比不上软床温馨。这张床睡下两人绰绰不足,但那人是为了伤者着想也好,顾忌这个杀手也罢,从未提出过。
“路人甲。”
这也难怪,比来几日为了照顾着那位受伤的女人,把那张又大又软的温床让了出去,本身只能每夜挤在这又窄又硬的小榻之上,没有一晚是睡得饱的。昨晚寒雨垂垂停落以后,又俄然被屋顶处传来的踩踏声闹醒,两眼微眯再次谛听仿佛有揭瓦声响,因而缓缓起家下榻,到桌边喝了茶水以后又倒了一盏轻步走至床边,挑起幔帐扶起一条裂缝,对着也早已觉醒的帐内之人柔声道:“娘子,身子可感觉好些了么?喝盏茶吧~大夫说三个月前的身孕最是艰苦难料,娘子为了我们的孩子可要好好歇着,其他事情就不消耗心多虑了。”
云小七刚咬了一大口鲜汁肉包嚼得正欢,忽听慕容俄然开口,一下子就鼓着半边腮帮子,两眼迷惑地昂首看向慕容……这没几日就各走各的了,会不会再遇见还是未知数,她问我名字.....莫非是筹算归去以后找人追杀我灭口??毕竟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哪怕早就奉告她了我不是男的...............但她哪有真把我当女的了?一向冷冰冰的从未给我看过啥好神采,切~!
“她修为莫测,还没如何就将司徒放倒了……”轻啄茶水,朱唇微启,面前仿佛看到了那人如湛蓝宝石般的双眸。
“客倌别这么见外,您夫人穿戴称身就行,那也是俺幺妹的福分!再说这天还不见转暖,您夫人又刚怀了孩子~这不俺幺妹又赶了几天的工夫,今早又叫俺把这外衫裙子给您这儿送来咧!出门在外的得穿得和缓些个……”边说边将怀里的包裹双手捧给对方,瞄了目睹到那客倌又要往兜里掏银子出来,仓猝退了两步说赶着去调班就走了。
“回夫人,中午三刻。”
“诺!”
慕容看着云小七策马渐行渐远的背影,又转头瞧了眼由那小厮捧着的包裹。
刚走近化蝶轩门口,一声银铃般的娇笑自轩内传来:“本来就是那小我呀~第一眼粗看了倒没感觉甚么,但再细瞧了便更加有味道了,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那对眼睛,真真是敬爱的~”
“既然是官家的花舫,那定是全面清净的。”素手撩起帘子,暴露那青莲颜面,虽身穿粗布淡裙可涓滴不显寒酸,反而衬映得那女子清丽脱俗,秀美天然,淡然双眼更添了股幽然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