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环对着门外张望了两眼,对着上菜的店小二问道:“咦?怎地就你一人过来了?方才与你说话的云公子呢?”
“不知奉求云公子前来送银钱的是哪位善人?”麻父俄然开口打断了云小七的话语,但因着说话太急,一下子咳嗽了起来,静候在侧的麻姑见了赶快上前为麻父拍背顺气。
陌生公子将白绢巾子安排在麻姑的手侧便去看那位晕厥倒地之人,有位美意肠的婆婆将麻姑扶起为她轻擦脸面,见得麻姑的右脸被南宫厍扇了一巴掌肿得老高,不由得念了好几次‘阿弥陀佛’,又有几个善心人士帮着将不远处的晕厥之人抬到了街旁,见着那位白衫公子凝神评脉,都放低了嗓音悄悄群情着,过一会儿又听闻白衫公子问道那边有医馆,因而有两个年青人自告奋勇抬起伤者一起领着去了……直到帮人帮到底,将断了两根肋骨的麻姑老父送回他们家中,已然是落日西下。
南宫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终究按那陌生青年说的去办了,留下印鉴字据拿了银票便拜别,对那几个跟从而来的侍从看都不看一眼。
云小七与甄家环对饮了一杯,俄然想起了那酒量不凡的九女人,因而吃了口菜说道:“本日午间九女人有急事仓猝走开了,不知现下如何了?”
大叔?!?!一通火气直冲南宫厍的心肺,激得他眼角一抽咬牙切齿:“哪来的黄口小儿?蓄着两撇小胡子便不知天高地厚了!还不是乳臭未干!”
跟着云小七送至院门口,麻姑看着云小七脚步轻灵渐行渐远,直至看到云小七拐入转角不见身影了,才将自家的院门合起上闩。
麻父对云小七点了点头:“多谢云恩公,不知是哪位善人?”
“三碗水熬成一小碗,早上朝食与夜间晚膳以后各进一碗,温热的时候服下,忌腥辣油腻,忌旱烟喝酒。”云小七边说边将方剂整齐写下以后,连着荷包一并递给麻姑。
这边紫衣巷的堆栈里,流水阁几人正等着云小七一同用晚膳,终究听得配房外的游廊中店小二与云小七打着号召,却迟迟不见得云小七的人影,反倒是店小二一脸骇怪古怪地端着一大碗鱼头豆腐汤出去了。
卧房亮着两盏橙黄灯笼,使得门窗透着一层暖意,但乐聆音却偶然感受,有些孔殷地叩门,不待屋中人答复便排闼而入,一眼就瞧见了那件血迹班驳的云白暗纹长衫被顺手扔在一张木椅上,心间不由地一紧!赶快往里间走去,看看那人的伤势到底如何了,口中轻唤:“晟翎?晟翎!”
麻姑悄悄点了点头,引着云小七步出了房门,麻父看着云小七拜别的矗立背影,神采深沉,如有所思。
“南宫厍?”侯牧之抚了抚下颚的青胡渣子,“嗯~~南宫轩、南宫轾这对双生子在江湖上成名已久,但从未传闻过南宫家有个叫南宫厍的,南宫氏百年传承不管嫡庶都出了很多子孙,也许是个旁支,再者一定只要复姓南宫的都归溱州南宫氏……没想到此人武功不济,品德亦是如此差劲的!”
“呃.......麻二……”云小七真是随口扯谈的。
一番望闻问切以后,云小七对着麻父迟缓言道:“老先生之前用的汤药渣子我方才也翻看过了,虽说都是些宝贵药材,但没有几味是对症下药的,如此悠长以来,汤药费很多,疗效却未几,更奇特的是........老先生仿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