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恩师走了,卓怡萱跟着立即跟上,又转头冲着敖晟翎说了句:“表兄...那白玉匣子里放的物件……可都是我师父最最奇怪的……”
“方才...是我莽撞失礼,对不住。”
乌雅的神采还是丢脸得很,她瞄了眼卓怡萱手上的白玉小匣子,眼中闪过一丝妒意,又冷声耻笑:“好个精美的匣子,一看就是个贵重物件儿,送给阿谁瞎子最合适不过。瞎子配匣子……也不知那瞎子的眼睛可否看清这匣子的情意?”
卓怡萱惶惑不安无措,对着敖晟翎的双目祷告彼苍快显灵。
敖晟翎醒转的动静,跟着那碗玉蜜血燕羹的暗香,一起散了出去。
“那是天然。”
“且随她去。”卓卉君对自家侄女笑了笑:“萱萱快来,我们去瞧瞧你的表...‘表兄’。”
敖晟翎修眉微扬:“红参雪蛤丸炮制烦琐、不宜炼得,特别是那白头雪蛤极难捕获,卓前辈还是留着待以急用之时才好,不必耗用在长辈身上。”
“我的剑呢?另有...我的荷包?”
“...何必报歉?”
乐聆音天然会心的,仅留了两个近身侍女以便随时顾问听照应,即带着敖晟翎往水心亭而去。
卓卉君翻开置于膝上的阿谁白玉小匣子,悄悄拈出一粒暗红药丸,对着敖晟翎暖和言道:“这是早些好多年前,你姑姑留给我的红参雪蛤丸,估计你也是识得的,一会儿记得内服。”
“师姐说的是那里话?萱萱晓得师姐是为了我们好……”卓怡萱拉着乐聆音快步入内,低声道,“师姐带萱萱去看表兄。”
闻得敖晟翎如此一说,卓卉君与乐聆音均暗自松了一大片,脸上添了几丝忧色。
卓卉君又好气又好笑,她领着侄女往东配房边走边说:“她怎会不该你?只怕是欢畅还来不及……她敖家人丁薄弱,亲戚未几。等她病愈了,萱萱带着她归家一趟,让她见见你父母,特别你的母亲......”话还未说完,卓卉君却模糊听得槛内传来轻微哭泣声...她心中一沉,见得房门虚掩即立即上前推开,放目睹得本身的大徒儿在榻上半躺半卧...正红着眼角抱着一人安抚……卓卉君想也未想就回身将跟在身后的卓怡萱扳了归去使她背对着房门,又吃紧说道:“姑姑忘了带样物件,萱萱跑一次,去姑姑房中卧榻上枕头旁那白玉小匣子取过来,快去快去!乖………”
“不消不消……”卓怡萱将一碗热乎乎的小米南瓜粥捧在手心,回身坐于床沿,“表兄坐着就好,萱萱喂表兄喝粥...来~~~张嘴~~~~”
卓怡萱将白玉小匣子交给恩师,又对着榻上靠坐着大圆枕头的敖晟翎惴惴唤道:“表兄...”
虽说乐聆音在婢女奉侍下已然净脸梳发,但她的眼角还是留着一丝微红,见着卓怡萱过来了便让两位医士辞职,遂上前几步与小师妹联袂往敖晟翎的寝间走去,同时温着嗓音轻声说道:“敖公子的伤...她的眼睛一时半刻没法视物...是以表情不佳……如果她言语冲撞了萱萱,萱萱大人不记小人过,莫与她计算,可好?”
此时的卓怡萱也没多余的心机,一意要去探‘表兄’,还要将白玉小匣子给恩师送去。待得她刚步入那天井,即见得有两位蓄着灰髯的长褂医士正躬着身子立在廊下,对着大师姐乐聆音低声扳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