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敖晟翎似座雕像那般毫无反应,卓怡萱持续对着那张面无神采的黑脸谨慎翼翼言道:“萱萱看你来了...表兄...表兄饿不饿?萱萱给表兄拿了几样小点心,另有表兄爱吃的肉包子、小米南瓜粥...”
卓卉君坐在敖晟翎榻前说了半天话,但就是三拳打不出一个闷屁来!如果按着卓阁主平常的脾气早就指着敖晟翎的鼻子一顿痛骂,但现在倒是心中又气又疼,并且是疼大过于气……见得卓怡萱入内,卓阁主从速招手叫她过来:“快瞧瞧你表兄,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的,但是要教坏表妹?”
“你的剑,在你的卧榻里侧。你的荷包,在你的枕旁左边。这两样,无人动过。”乐聆音给敖晟翎再外加了件雪纱长襌,为她系着襟扣,“虽说你身上剑伤都已病愈,但那么多光阴初次出门吹风,还是稳妥一些较好。”
“我的剑呢?另有...我的荷包?”
“方才医士那一番望闻问切,莫非毕竟是束手无策?”敖晟翎淡笑一问:“看来我敖晟翎已是废人一个,须用上起死复生之药才行?”
敖晟翎修眉微扬:“红参雪蛤丸炮制烦琐、不宜炼得,特别是那白头雪蛤极难捕获,卓前辈还是留着待以急用之时才好,不必耗用在长辈身上。”
卓怡萱不疑有他,灵巧点头应下了即快步往回路赶,偌大的宅子还是花了半刻工夫才入得恩师寝间取了白玉小匣子,却在送匣子的路上又碰到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乌雅。
“且随她去。”卓卉君对自家侄女笑了笑:“萱萱快来,我们去瞧瞧你的表...‘表兄’。”
“...感谢你,聆音。”
“估摸着我的身子骨早已好久未晒过太阳了……”敖晟翎坐直上身,对着榻外悄悄言道,“我想要出去散散心,松动松动筋骨。”
敖晟翎觉得乐聆音也跟着同去了,谁知本来她一向在此处陪着本身。冷静跟着乐聆音的牵引步入屏风后,漱口擦脸之时,由着乐聆音为本身梳头束发。待得打理划一,敖晟翎对她问道:
卓怡萱将白玉小匣子交给恩师,又对着榻上靠坐着大圆枕头的敖晟翎惴惴唤道:“表兄...”
“你...!”卓卉君气急之下直接立品,抬手指着敖晟翎的鼻子僵了半会儿,“年青气盛!不识好歹!”言罢,板着脸回身即走。
“挺好的……”乐聆音接口答了,她还想问问敖晟翎是否要出去逛逛、松动松动筋骨,却因顾忌会否引她心中不快而作罢。
卓怡萱如释重负,谨慎翼翼将小米南瓜粥一勺又一勺喂入敖晟翎口中。
“...何必言谢?”
“是你亲手烤鱼么?”
房内,死普通的沉寂。
待得那碗浓稠热粥安温馨静地告罄,敖晟翎亦点头表示感觉饱了,顺手接过乐聆音递来的一方纱巾,她自顾自擦拭了嘴角,随后问道:“屋外日头还好么?”
随在卓阁主身后的卓怡萱显得有些迷惑,她看了眼那人的高挑背影,对恩师轻声问道:“乌雅前辈…………?”
蓦地顿住脚步,卓怡萱的那对杏仁眼刹时瞪得骨碌圆:“那他……表兄他……表兄的眼睛瞎...”
乐聆音天然会心的,仅留了两个近身侍女以便随时顾问听照应,即带着敖晟翎往水心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