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只道,周家刻薄得很,不但先前的聘礼给了起码二两银子的财物,这喜宴的大肉没个二三两银子也绝对办不下来,毕竟村里人多,喜宴又是大家都有份的,除了吃奶的小娃娃外,便是才长牙也叫过来塞两口肉。
虽说是乡野媒人,可该懂的端方人家也都懂,摆布先前给大山二山、大河二河说亲时,也没出甚么不对,都给顺顺铛铛办下来了,轮到三河时自也不会出错。
二伯娘渐行渐远,没多久就连背影都瞧不见了。
她错了,嫂子们也错了,这老周家最像周家阿奶的那里是三囡,清楚是二伯娘。旁的临时非论,这不要脸的气质绝对是学了个实足。
想当年,才十四岁的孟先生能一举考上秀才,他本年都十五了,还怕考不上?
关头是,三山子咋就那么自傲必然能考上秀才呢?
全部周家二三十号人,少了一个周家阿奶当然是无所谓的。可现在周家的环境是,不但周家阿奶跑了,连带周家统统的男丁都一并跑了啊!!
明显,二伯娘也是这么想的,她从不以为家里这几个小的能帮上忙,别说周芸芸这个还没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就连侄媳妇儿和儿媳妇儿怕是也没多大用处。
且不说旁的,单说三河这婚事,既是定下了,旁的事儿也在张里长俩口儿的帮衬下勉勉强强的完成了,那就从速到日子结婚呗。
幸亏三山子并不晓得这一茬,因此他还能静下心来刻苦读书,只盼着本年春季了局测验能得个不错的名次,便是最差也要考上才好……
他已经没退路了,这些年来,他阿娘在他身上花了太多的钱和精力,乃至为了他的出息不吝将他的先生和堂妹拉拢在一起……
成果,摆平了三囡又来三囡娘,那俩口儿也是不法!
“我倒是以为呀……”绣娘等着其他妯娌都说完了,连葛氏都应和了两声后,这才慢吞吞的开了口,“三囡这性子本事也许只像了几分,长相倒是真的随了阿奶。”
隔了几间屋子的三山子烦躁的将写废了的纸张团成一团丢到了书案底下,起家在屋子里打转儿。
……
杀了两端大肥猪,鸡鸭鹅一大堆,八菜一汤俱是肉菜,且还是肉占了盆子起码三分之二的大肉菜。
“可不是像阿奶吗?瞧她说话做事的样儿,特别是背后嘀咕人的时候,就是阿奶向来就是劈面怼人的,三囡太怂,只敢在背后瞎嘀咕。”
因而,周家阿奶格外淡定的将三河的婚事抛之脑后,连半点儿过问的意义都没有。她就不信说定了的婚事,女方那头还能因着她这个老婆子不在家而一气之下直接不嫁了!
周家二伯娘的确要疯,哪怕她也明白事情都停顿到这一步了,对方不管如何也不会退亲的,可这也未免太不给亲家面子了吧?如果对方仅仅是村庄里的浅显人家的女人倒还罢了,偏那位是跟周家高低都极其熟谙的张里长……亲侄女。
“还能如许?”三囡都已经跑出七八步了,闻言顿时止了脚步,一脸目瞪口呆的回望过来,见周芸芸一脸“你奈我何”的神情,只好老诚恳实的挪归去,把手心伸到跟前,蔫巴巴的道,“打吧打吧,随你如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