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倒是真淡定了,大伯娘却整小我都不好了。
不得不说,大伯娘的母爱还是很巨大的,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念念不忘三山子的出息。可惜的是,她说了不算。
……
“你疯了!疯了疯了,周大牛你必然是疯了啊!!哪有人这么分财帛的?大山子、二山子都有手有脚的,那里不能寻到活计呢?恰好现在县城里到处都在招夫役,叫他们多干点活儿不就好了?就算要分炊当,随便给个三五百两银子的,哪个敢说我们家不刻薄?”
儿子儿媳没定见,大伯娘也没有,她只道:“这话倒也在理,摆布大山、二山都已经娶妻生子了,是该叫他们出去讨糊口了。只是他们如果分出去了,家里的活计如何办?要不先给三山子娶一房媳妇儿?总不能甚么活儿都叫我干吧?”
很多时候,人只要看得开一点,日子天然也就过得好了。题目在于,大部分人都看不开。
“去吧。”周家大伯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只随口应了一句,持续对三山子道,“你俩哥哥从小就不得你娘喜好,我一个大老粗也不晓得如何疼孩子,由着他俩刻苦享福的。罢了,现在说啥都晚了,只能不拖累他们了。倒是你,你娘打小就偏疼你,记得今后要好好跟她过。明个儿一早我就去赁两间房舍,我一间,你跟你娘一间,除了赁房舍的钱,旁的我一文都不会出的。不过如果你俩真的没饭吃了,我倒是能够给点口粮。”
付了钱,进了屋,周家大伯让俩儿媳妇儿去左面的炕上照顾孩子们,又叫二山子去外头买点儿吃食,虽说堆栈里也供应晚餐,代价却略高了点儿,去外头买些包子饼子则要便宜很多。
因着这些年来一向都是躲在屋里做学问的,别说下地种田了,即便是简便些的家务活儿他都没做。也是以,他的身子骨并不健壮,当然不至于像周大囡她男人那种药罐子,三山子只是肥胖,并不是身材不好。
说到这里,周家大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这还是因着听了三囡的话,才特地跑去钱庄里兑换的。实在因着金子极重,占的处所至心不算多,照顾起来也不会费太多的劲儿。就像他手头上这六千两的银子,换成金子也就是六百两。六十斤的东西,搁在县城里那些娇蜜斯看来那是重的不得了了,可庄稼男人,哪个不是能肩挑手抬几百斤东西的?戋戋六十斤,还没秀娘膝下俩大胖小子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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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看到亲娘发疯似的撕扯衣裳,三山子就整小我都不好了。虽说他没啥读书的天赋,可读书人的做派倒是学了个实足十,就他亲娘在大水里的那一番言行举止,说真的,被休了都是该死!
见三山子完整傻眼了,自家婆娘更是两眼一翻晕厥在地,周家大伯终究对劲了,冲着劈面炕上的儿子儿媳们点了点头:“你们也一样,明个儿自去寻房舍,也不拘选在那里,归正今后的事情我都不管了。”
但是,并非统统人家都是这般和乐的,旁的不说,单就是刚被周家阿奶轰削发门的大房一家子,就没法安生的用饭入眠。
“那关我甚么事儿?”周家大伯此时早已面黑如锅底了,吐出来的字更是硬邦邦的,毫无半点儿温度,“我手头上另有六千两,我和大山子、二山子每人得两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