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满载而归下山时,周家那头已经扎了十来个草靶子,乃至大堂哥都已经扛着插满了糖画的草靶子在村庄里走了好几遍了。虽说一共也就卖了八个,可因着糖是奇怪物件,阿奶订价一个三文钱两个五文钱,愣是卖出了二十文钱。有两户还是拼着买的,一副赚了的模样。殊不知,论本钱八串也不过三五文钱罢了。
“我们家的玉米面倒是还剩了很多,就是大麦小麦用得差未几了,红薯也没多了,土豆、花生、大豆全没了,油盐用得也短长。嗯,是该买一些了。”
“阿奶,我记得大青山上仿佛有很多山里红?拿山里红串成一串,裹上一层薄薄的麦芽糖稀,吃起来酸甜脆凉,别提有多好吃了,且瞧着还喜庆得很。没山里红也不怕,海棠果、橘子、荸荠、山药之类的都能替代。到时候连着山药一起,或是放在竹篮子里,或是插在草靶子上,走街串巷的呼喊叫卖就成。”
“成成!”周芸芸一口承诺,归正一旦做起糖画来,难保有不失手的,“只这么些压根就不敷用,我们又不是筹算自家吃着玩儿的,是要拿去卖钱的。如许好了,你俩干脆再去寻些果子来。咋样都行,酸掉牙的也没事儿,摆布没多少人会吃冰糖葫芦内里的果子。”
只是这会儿,周芸芸并不晓得,阿娘又编排上本身了。
这还不算,在这以后,周芸芸又别离做出了花生糖、红薯糖、玉米糖以及她本人最爱的芝麻酥糖。幸亏这些糖只需求一并交给卖糖画、冰糖葫芦的两位堂哥就好了,种类多了,销量天然也高了,家里糖浆耗损也愈发快了。在这期间,又逢赶场子,这回都不要周芸芸特地叮咛,阿奶就干脆利索的买了两百斤糯米返来。
跟周芸芸料想的一样,糖画和冰糖葫芦都遭到了极大的欢迎,乃至相对而言,冰糖葫芦更有市场。这喜庆是一回事儿,关头是冰糖葫芦看来个头大分量重,却并未曾推测,被糖浆包裹着的野果子本是白得来的。
想当年,大青山一带闹饥荒,家家户户都在卖儿卖女。周家阿娘的娘家也不例外,倒不是真的将她发卖了,而是拿她跟周家换了一袋玉米面,权当是聘礼了。而那一年,她娘家人就是靠着这袋玉米面才勉强熬畴昔了。
周家阿奶倒是没想过要收买村庄里的粮食,却叮咛大堂哥、二堂哥,平日里走街串巷卖糖时,看到有卖粮食的,多少捎带一些返来,如果有卖鸡鸭的也收一些,再不然鸡蛋、花生、芝麻一类也是要的。
正巧,邻近年关,杨树村里就有好些小我家为了过个好年,在给自家留下了充足的口粮后,将多余的粮食送到镇上卖掉了。
就在山核桃到手的第二日,又逢赶场子。
说真的,周芸芸也感觉阿娘蛮能偷懒耍滑的,平日里干活都挑最轻省的,还常常都是磨磨唧唧,永久都是干得最慢的阿谁,偏总以为本身生了个有福分的闺女,周家的统统都该是她这一房。莫说大伯娘她们了,就连周芸芸面对阿娘,也是无法占多。
不想,周家阿爹朴重还是:“阿娘说了,你面窄下巴尖,一看就是个刻薄刻薄爱背后里说人的性子;身子骨太瘦太薄弱,干活儿没劲儿,也不大好生养;长得丑头发稀,万一孩子像你就不得了了。”顿了顿,阿爹安抚道,“还好芸芸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