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芸芸好说歹说之下,终究征得阿奶的同意,将花布做成了她本年的新被面。当然是单面的那种,花布朝上,底下还是没染色的土布。
可惜,人老是不满足的。
“你说谁眼皮子浅?哼,阿奶就是偏疼眼儿,连你也是!你到底是谁的嫂子?”冷不丁的,周大囡就从斜刺目里钻了出来,向着大堂嫂瞋目而视。
周芸芸勾了勾嘴角,笑道:“阿奶就是板起脸来凶了点儿,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客岁做的棉被也要都拿出来,全数翻弹一遍棉花。如果棉花不敷用,甭管是拆旧冬衣里的棉花填上去,还是拿新棉花填都能够。除此以外,每人还能做一双新的棉鞋。
她当然晓得阿奶偏疼她,几近是那种恨不得摘星捞月的那种偏疼,也正因为如此,她不敢跟阿奶说实话,因为那样会伤了阿奶的心。但是,就算她一样对阿奶是真爱,如许辣眼睛的花布,也仍旧不敢穿出去。
“做你的白日梦!”周家阿奶本来是一脸欣喜的望着周芸芸,听了这话刹时就变脸了,“你觉得本身聪明得很呢?你一抬腿我就晓得你是拉屎还是撒尿!还多得几尺布头呢,这块布能买两匹给你做衣裳的布!”
“阿奶,这块布必然很贵罢?我们家是多多极少赚了几个钱,也没得这般花用的。有这些钱,还不如多买一些粮食和炭。”周芸芸诚恳诚意的哀告阿奶收回成命,像东北风大花布这类大范围杀伤性兵器,她真的是受不住啊!
“芸芸,别管你堂姐,她就是眼皮子浅,今后有的苦头吃。”
这般都感觉委曲,看你转头能嫁给哪个!
“不不,真的不消了,要不剩下的花布给堂嫂你好了。”周芸芸愣是在大夏季里吓出了一身的盗汗,忙摆手说不消。
别的,还筹算再添置几床被褥,这个不是按人头来算的,而是按着床铺算的。两口儿算一床,没结婚的小子两人一床,周大囡和周三囡添一床。再有就是阿奶和周芸芸,每人都能得一床。
周芸芸:“…………”要不是晓得阿奶对她是真爱,她还真就以为阿奶这是用心在讽刺她。
依着阿奶的设法,既然本年赚了钱,碰到需求的东西还是该当多购置一些的。因此,家里人不但有每年都有的一身新衣裳,阿奶还特地买了几十斤棉花,预备全填在内里,不敷再买!
很都雅的花布……
“阿奶,我想到了一件事儿……”本身就不乐意,又被周大囡明里暗里的刺了好几次,周芸芸也是真的无法了,不过还真就让她想出了一个不是体例的体例来,“阿奶平常老是说,财不露白,肉要埋在饭里吃。可如果我穿戴这衣裳出去,那不是统统人都晓得我们家发了财吗?”
大堂嫂一脸的不觉得然,实在她格外瞧不上周大囡,这如果连娘家的阿奶都受不了,今后嫁到了婆家,希冀人家如何待你?就算婆家再和蔼,能有周家这般?一日三餐顿顿能吃饱,隔三差五的还能吃上一顿白面,时不时的有猪下水吃,每年还能做两身衣裳!
顿了顿,阿奶忙收了手里的料子,又道:“好乖乖你别急,阿奶给你买了很都雅的花布。你等等!”
会折寿的……
正难堪着,堂姐周大囡拧着腰身过来了:“阿奶,芸芸她不要你给我呗,我拿我做衣裳的布跟她换。我个头比她高,她能多得好几尺布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