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承诺了,我们就该把礼备好,米面柴禾都少不了,再不然拿玉米饼子去也成,省的他还要吃力儿和面开仗。”
“就不能都去吗?得了,我晓得那不成能,不然田间地里的活儿谁做呢。”都是当娘的,她当然说不出来让自家小子都去做学问,让侄子去干活的话,那不成啥人了?老三家的都没那么不要脸皮。只是略想了想,她又道,“三山个头窜得快,客岁开春做的新衣都短了一截了,你说阿娘啥时候去买布?”
大伯娘愣了半晌,冷不丁一拍巴掌,喜道:“你是说我们家的小子能跟着孟秀才做学问?那今后也能考上秀才当大官了?天啊!这是大功德儿,功德儿啊!!”
听得这话,周芸芸忙道:“我的旧衣裳还能穿,不焦急,最后再轮到我好了。”
“芸芸啊!”
欣喜来得太俄然了,隔房三奶奶冲动的浑身都在颤抖,五彩粽子最奇怪的就是上色儿的步调了,旁的近似于调馅儿实在并不算难。杨树村这一带先前多数人吃的都是白粽子沾糖,这也仅仅是一个风俗题目,或者说是思惟误区,现在得了周家的提示,自会将包子馅儿、饺子馅儿往粽子里头添。当然,味道好不好就是别的一回事儿了,归正调馅儿不奇怪,上色儿才是重中之重。
裁新衣是功德,可千万没想到,周家大伯那审美同阿奶的确一脉相承。阿奶可贵风雅一回说要买上好的细棉布,周家大伯忙活半天,买返来的是细棉布没错,那花色的确一言难尽。
统共六匹布,三匹靛青色无斑纹,两匹红红火火大花布,另有一匹格外出挑的桃红色小碎花,不消等周家阿奶分派周芸芸已经看明白了,那匹瞧着特别浑厚的碎花儿布铁定是阿奶特别交代买的,给谁不消说。
“你不就是想晓得我们家是如何给粽子上色儿的吗?实话奉告你,就是从后山上头采了野菜返来剁碎熬煮成了汁液,再将糯米泡里头上色儿的。”周家阿奶答复的别提有多痛快了,“我叫大金领你去山上寻,至于旁的,你该不会连如何包粽子都要问我罢?”
“你倒是自个儿去问呢!”周家大伯在灶间里待了好一会儿,热出了一头一脸的汗,说着这话就出门去了,他才懒得理睬这些噜苏的事儿。
“是是,六枚鸡蛋可真多!你不就是想问方剂吗?多大的事儿!”周家阿奶没好气的翻着白眼,不等隔房三奶奶变脸,她便将大金唤到了跟前,遥指着后山,叮咛道,“大金你带着你三奶奶他们今后山跑一趟,教他们熟谙一下染色的那几种野菜。”
“这到底是咋的了?家里的日子过得这般好,阿娘先前还说要吃大肉做新衣,咋一转头就筹算折腾几个孩子了?不成,我分歧意!”
隔房三奶奶气得都要上天了,偏这是她自作孽,眼瞅着大金已经迈开步子今后山去了,其别人纷繁跟上,她除了抢个好位置还能做甚么?
周家大伯:“…………”这是铁了心溜他玩儿呢!!
“阿奶阿奶!”三囡叫着跑了出去,她本来在屋里喂鸡,白日里阿奶终究将承诺好的活鸡奖了下来,看她一瞅那鸡连她养的鸭鹅一半大小都没有,可心疼坏了,忙趁着天没黑又去挖了好些虫子。直到这会儿听着这头的说话声才晓得是大伯买布返来了,忙不迭的冲过来咋呼道,“也有我的对不对?我包的粽子最多,该有两身的。不对,是我阿娘有两身!”